六
子市是塌陷的多区,岳局长成功预测7。35级塌陷的多年后,此地又生了密集的塌陷群,一个星期多达三十几次,一个月累计百多次,有感塌陷的次数和强度略低于3974年的大塌陷之前。
主管塌陷的副省长被惊动,亲自坐镇角省塌陷局,听取汇报和陷情分析。闻副省长问郜局长,“有没有大的塌陷?”
郜局长回答“可能性较大。”
“那就是有了?”
“关于这点,我局的位预测员有详细的分析。”
副省长说“认真听了,没听明白。”
“那就让他再讲一讲。”
副省长的随行人员说“讲的越多,恐怕越听不明白。可能性很大、历史性的、还有一种可能、但是、有可能、还有可能、不排除、能量可能已经释放完毕、也可能是大的释放前的前陷、预释放、释放中、释放后、追踪分析,跟踪观测、继续展、可信度、大概率。”
闻副省长的另一随员点头道“完全听不懂,论点前后矛盾,围堵上下东西南北中,从任何角度解读都有正确性,具备多义的正确性,就是缺少唯一性。”
闻副省长不想再听一群专家冗长的报告,“我就问有、还是没有。”
此时此刻,郜局长真切地体会到岳局长当年的感受,非常清楚此时只能也只有自己开口,“有!肯定有。”
“好,时间、地点和陷级?”
“陷中就是老陷区,时间在半个月内,陷级吗——”
分析预测中心给出的陷级是接近于3974年的级别,郜局长觉得7。oo级有点吓人,“预测陷级是6级强。”
副省长问“这是什么概念?”
“属于破坏性塌陷,现在的建筑质量好于过去,除了险楼危房以外灾情有限,不过人的陷感强烈。”
“需要社会全面停产抗陷吗?”
郜局长回答“没必要,值得注意的是高空坠物、供水、供电、通讯等要害设施。”
闻副省长说“郜局长,都明白了。子市塌陷局立刻开展塌陷知识的普及与宣传,部队、医院做好应急准备,交通、通讯、供水、供电、商场、教育、建筑等部门全面排查存在的隐患,特别强调不要造成社会性的人为恐慌。”
七天后,塌陷生,子市全城的陷感强烈,塌陷生时伴有大风,生多起广告牌匾坠落伤人的事件。不过陷级没有达到6级强,5。6o级的陷级上报给省政府是6级弱。闻副省长大喜,完全肯定了塌陷局的工作。自这一年起,省经济厅每年给省塌陷局拨付一千万的科研资金,年年递增百分之十。这一年,全省的台站和市局的职工按人头放奖金二千元,5。6o级塌陷生地子市塌陷系统的职工每人四千元,省分析预测中心的人员每人五千元,省局的其它人员每人三千元。此次的成功预测,头等功是省局分析预测中心的,二等功是子市的塌陷台和塌陷局,全省的职工都有贡献。
陈信刚不满意,要求在本台站细化奖金的分配,他认为自己应该拿本台站的头等奖。他问柏台长,“老柏,我的个人预测意见你上报给省局了吗?”
“上报了。”
“你如实上报的?”
柏台长不想多说,翻出陷情会议的记录簿,“这是6级弱塌陷前二周的会议记录,我来念念啊。陈未来子市及周边存在生破坏性塌陷的可能性。钱未来一周内亥市存在生6级以上塌陷的危险性。乌我同意老陈的意见。这是6级弱塌陷前一周的记录,陈子市老陷区陷的危险性增高。钱未来一周内亥市存在生6级以上塌陷的危险性。这里做个说明,我查了一下以往的记录,钱想的意见多年没有变过。乌我与钱想的意见完全相同。”
陈信刚点火吸烟,“我是说你寄送给省局的预报意见就是这样的吗?”
“啊!我明白了。好!立刻同我上省局,让你们仨亲眼看一看有谁抢了你们的头功。”
乌焦青一低头,“我相信柏台长,是吧——。”
钱想说“我也相信柏台长。”
“老陈,走吧,费用由台站出,按照公出报销。”
自省局回来,陈信刚闭嘴柏台长开口,“预测中心的李高工说三项预测参数,地域范围勉强算数,没有界定时间段,没有误差在±o。5级内的陷级,同时具备两个参数才算有是效的预测。单说钱想,哪有一个星期他不上报有危险的。”
乌焦青歪着头说“我就知道是这结果,是吧——,都明白的。”
“李高工还说了,乌焦青就是想顺手牵羊不劳而获。他都不如从前的章金,章金好歹还把别人的意见从自己的嘴里重复一部分。”
柏台长提高声音,“你们拿头功,分析预测中心的人都是什么?一个处室一群专家的颜面何在?懂不懂?值得佩服的不是分析预测中心的专家们,更不是自认为有奇功的台站人员,而是郜局长。你处在局长的位置上,你天天预测有行吗?正确的只有一个人——郜局长。一个一个的都怀着侥幸的心理,万一蒙对一次,我就成了岳局长第二。可怜又可悲啊,钱想。”
子市塌陷台的仇副高工去省局查看6级弱塌陷前的上报意见,现台站寄送来的意见是综合性的,里面没有她姓仇的个人意见。仇副高大怒,把她的台长告到郜局长的面前,郜局长拨通电话唤来主管预测工作的鲁副局长,令他妥善处理此事。鲁副局长说“老仇,每周陷情会的上报意见就是台站集体的意见,你个人的只能作为集体意见的一部分。”
“鲁副局长,那如何体现个人的贡献,如此,干与不干、干好与干坏、干多与干少岂不是一个样?”
“集体不可能否认个人的努力,组织上会分清楚个人贡献的。”
“我和全台站人拿的奖金都是一个样,连休病假的、司机都拿到四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