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时,陈淮完全不掩饰脸上的焦急,他指尖轻颤,手被捏的泛白,以此来缓解他紧张的情绪,他问宁瑾之,“给她喂营养液了吗?”
“喂了,没有好转。”
宁瑾之眉头蹙着,汗水爬满手心。
陈淮听后心沉了个彻底。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两人匆忙赶到医务室。
校医为余听禾检查时,发现治疗舱对她无效。
十分罕见的体质,这意味着短时间内要另想办法。
作为贵族学院聘请的校医,他自然知道严重性,知道贵族都不会向外界公开疾病。
医务室没有古老的药,因为这种药早已被时代淘汰,医务室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他没有学过以前的配药,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校医皱起眉头,涉及到隐私方面的问题,他没有向宁瑾之和陈淮透露具体情况,“需要联系她的老师和家人,现在我只能为她注射一针,但是作用……”
一般情况下,这种体质的学生会专门请一位随时候在身侧的私人医生,但是学院不允许学生带佣人、保镖、及陪读进校,再加上学生健康少病,他这平日闲的少有人问津,之前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学院没规定私人医生可以在校久待。
或许这位同学的私人医生有能医治的药,现在送往医院运药也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审查。
贵族身体情况都是保密的,若是贸然将她送往医院,后续会很麻烦,更别说背后有时时刻刻盯着贵族的仇家。
校医省去了一些话,向两人说明了重点。
陈淮和宁瑾之听后,心都一紧。
情况很严重。
比料想的可能性还严重。
宁瑾之瞬间快要站不稳。
砸成碎末的冰石掺着极苦的胆汁,冷紧血液冻住呼吸弄寒神经渐凉人心,丝丝缕缕苦味与冰石消融,充斥心间,细碎冰石沉重且有尖锐利刃,沉在心底,快要将心贯穿,他真实感觉到了心疼。
陈淮眉头紧锁,他看向宁瑾之,“快联系你们的老师,老师应该有她亲人的联系方式,然后再联系她的私人医师。”
光脑在本人不清醒的状态下无法打开,他们无法打开余听禾的光脑联系其他人。
医生给余听禾扎针时,宁瑾之给老师打了通讯。
老师说余听禾是[保密户籍],联系人名单上只有一个紧急联系人,地址也是私密的。
老师给余听禾的紧急联系人打了通讯。打了好几通,发了好几条消息,发现联系不上。
有部分在官方那挂了名的人,就是[保密户籍]。
陈淮皱起的眉心从进医务室后就一直没舒展,他视线微微垂下,双手环胸,来回踱步,他正在脑中搜刮可行的办法。
医生在余听禾的手臂上扎完针后,他弄了个棉签摁在针孔处,他对站在一旁的宁瑾之道:“你过来摁住这个棉签,摁个三分钟左右。”
“好。”
宁瑾之被这么一喊,中断了思绪,他弯腰,听话地用手拿住棉签摁着扎过针的针孔处,他担忧地看着闭目昏睡的余听禾。
陈淮绞尽脑汁,沉思过后,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他成功捕捉住,他忽地朝余听禾看去,“我想到办法了。”
宁瑾之听见陈淮的话后,他的目光登时掠过对方,他静待下言。
陈淮暗自握紧拳头,很快便继续道:“按摩卡,你还记得吗?几周前,我们刚从焰火晚会上回学院,有个姓原的,就是给我们按摩卡的那个,当时姓原的在学院校门口等听禾一块回家,他当时是来接听禾回家的,这说明他和听禾很熟,他就在隔壁学校就读,你还记得吗?
姓原的给我们的那张按摩卡,我记得卡上有他的通讯号,那张按摩卡我早撕了,你还留着吗?”
陈淮语速飞快,他视线右移,移到宁瑾之身上。
宁瑾之觉得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他细细回想自己接到的那张按摩卡。
静默几秒,他脑中闪过几个片段,他似乎把那张卡留在课桌里了,“我还留着,我的好像还放在教室里,我现在去找。”
陈淮闻言眼睛一亮,他露出了轻笑。
可是想到余听禾现在的状况,他的笑容转瞬即逝,眸光黯淡下去。
他瞬间想了很多,越急的情况越不能急,他平复了下情绪,逐渐发现无法平复,他拳头握得发出了细微的骨头摩擦声。
陈淮整理了思绪,他将所有可能性都想好了,以防万一,他沉吟一瞬,报出了计划,“行,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拿按摩卡,你加上我的通讯号。
姓原的他们学校上课期间会收光脑,可能没那么快联系上,我现在去隔壁军校找他,找到他后,我再打通讯联系你,我打通讯给你的那个时候,假如那时你还在找卡,那就不要找了,你直接用你最快的速度到医务室来,把听禾带着。
到时候我们在我们学院和隔壁军校中间的那家蔷绿咖啡馆汇合,如果我现在把听禾带着一块去找姓原的的话,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宁瑾之静静听完,他与对方达成共识。
他与陈淮加了好友,刚好三分钟,他松开了棉签,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照顾她,待会我再过来。”
他清音微冷,没什么情绪。
医生开了三张证明,老师刚才说给他们三个开证明。
医生把三张证明分别给了陈淮和宁瑾之,他应声:“好。”
拿着证明可以在非放假期间离校,证明类似请假条和放行条。
宁瑾之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他同意了陈淮的好友申请后,他跑出医务室,打算找个代步工具抓紧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