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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沈听月在床上翻了几十个来回后坐了起来。
身体元气没恢复,但精神十分的好,根本睡不着。
推开门站在露台时,沈听月愣住,隔壁用一个童趣卡通树门隔开的软皮沙发中,傅砚初正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听见她的声音,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微停,“怎么还没睡?”
肩膀不自觉放松,沈听月忽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
她该不会习惯了傅砚初睡在自己身边吧?
就像之前看过的一篇测试材料,如果让人或者宠物一起陪伴入睡,均匀的呼吸会变成隐形的白噪音,延缓焦虑和紧张的情绪。
沈听月实话实说,“……失眠。”
卡通树门被人打开,傅砚初朝她走来,手边没有测温计,用最朴素地方法探上她前额,发现温度正常后,揉了一下她的长发,“又做噩梦了?”
他怎么知道?
傅砚初对玄学也有涉猎吗?他……会入梦?
小姑娘睁着探究的眼神,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如果没解读错,应该还有被说中后的隐隐惊讶,就像在算命小摊前,被人捏着手心问最近是不是水逆?
傅砚初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脸上的轮廓在灯下清晰可见。
修长的手指在她头发上轻柔地拢住,“昨晚你睡觉的时候,有说梦话。”
如果现在换一个人,沈听月估计要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出糗,但对面是他,她坦然放松地让自己心惊。
拜傅砚初良好的家教影响,不管碰上什么事,他都不会嘲笑和暗讽,只会耐心分析并且点拨,有一种让人稳定和安心的力量。
就连和下面的人说话,他也经常用请或者麻烦一类的礼貌用词。
傅砚初不是刻板印象中高不可攀的精英男士,和其他人不一样,天生的温润慈悯和杀伐果断的利落在他身上融合的毫不突兀。
她身边朋友不多,对于好人坏人的评判案例甚至少的可怜,但她就是能莫名地相信他。
一如当年所有人反对学美术,傅砚初则给了她选学校和未来工作的建议。
“好吧……”
沈听月拨弄着落在前额的几捋发丝,“其实昨天你走后我去了趟讯丰。”
那种让人难堪和生气的话,今天从嘴里说出来时多了几分平静,“宋闻璟说我没有家了,必须依附讯丰才能活下去,然后我扇了他一巴掌。”
沈听月牵了牵唇,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在意,“我是不是挺凶的?”
话刚落下,她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时候不用这么懂事的着急反思。”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能让你生气就注定不会无辜,哪怕是我,如果以后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也同样可以选择对我发火。”
沈听月眼尾泛着潮润,情绪被人轻轻接住,她轻声反驳:“你怎么可能会?”
傅砚初浅笑了一声,“我不是万能的,我也会犯错。”
也有人性最复杂阴暗的一面。
比如拆散你和宋闻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