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谢凛微不可查笑了下,面不改色端起咖啡浅啜一口。
咖啡液入喉,谢凛苦中作乐地想,至少这次它是热的。
他若无其事放下咖啡店,语气温和,喉结却不自然地滚动一下:“记得替我谢谢云前辈。你去忙吧,我坐会儿就走。”
迟钝的小狐貍没发觉,不放心地叮嘱:“好吧,那你忙完工作了,记得休息会儿。”
谢凛云淡风轻点头。
等白茸背过身离开,他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五官扭曲成一团,赶紧端起桌边的柠檬水,对着喉咙猛灌。
这人是有多恨他,至少在他杯子里放了半袋盐。
妖怪的报仇方式都是这么直接吗?
还没有等他把气喘匀称,余光忽然瞥到后台门帘,兔耳侍者动作自然地把头顶的半只兔耳取下来,捋顺了上面的白色绒毛,才重新把它戴在头顶。
谢凛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即便是兔子成精,也没有办法随意把耳朵取下来,拿在手里,完了再重新戴回去!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那只橘猫竟然还在他杯子里放了迷魂汤?!
……
经过好几天的观察,谢凛总算确认,毛茸茸咖啡店不仅有他恋人那样,修成人形的小狐貍妖精,也有没办法化成人形的毛茸茸小动物。
以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同事究竟是什么的人类。
也不怪他们不知道,正常人谁会认为自己的同事不是人呢?
但和小狐貍在一起久了,谢凛觉得他的恋人简直单纯得不像一只狐貍。至少在伪装身份这点上,哪哪都是破绽。
如果他们狐貍也有考核,恐怕少年每次都是倒数。
白茸不喜欢水是真的,也不知道少年每次在浴室捣鼓些什么,每次慢吞吞地挪去浴室,在里面要待好半天。
等他带着湿润的水汽出来了,身体却连一滴水珠也不愿意沾。
他倒是记得隔几天要把头发打湿,但每次只舍得打湿发丝,头顶却还干爽着。
以前谢凛还不在意,现在明白过来,给他吹头发的时候,就故意惊讶地问:“发梢还是湿的,怎么发根就干了?”
小狐貍的身体忽然一僵,眼神闪烁,就是不肯直视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含糊道:“可能我发质比较好吧,头顶干得快。”
等下次,白茸就学乖了,记得把头顶的头发也弄得湿漉漉的。
再比如,谢凛好奇为什么和白茸同居这么久,小狐貍却把耳朵尾巴藏得严实,除了醉酒那次,从来没有露出过。
男人某天愣是在早晨4点睁眼,外面的天都还是黑漆漆的,卧室静谧安静,月光潮水一般涌进室内。
少年乖乖趴在他的胸口,睡得很熟,睫毛微微颤动,两只手还攥着他的睡衣领子。
暖烘烘的体温传过来,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下巴却忽然一痒。
谢凛低头看去,扫过他下巴的,不是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