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淮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只想数学与英语加起来足够一百六十分就好,其他都不大在意。
“哈哈哈不敢当啊。”
沈雾淮突然莫名烦躁,心里有说不尽的情绪,他灵光一闪,“今早交给你的事情,完成了么?”
“肯定呀!”
上了车,公交车就不像早上那样很挤,沈雾淮与喻昭选择了最后一排位置,两人靠着窗坐。
不如平常,沈雾淮一上车靠窗就晕乎睡了,喻昭偶尔看他一眼,但窗外的风景更加吸引他。
许是阳光美丽,路边都是政府花钱种植的花,他轻轻闭眼轻嗅,淡淡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还有绿化树的清香。
喻昭坐在外面,那股玫瑰味道愈浓,紧跟他们一路,可路上早已没了玫瑰。
到站以后,喻昭拍醒了沈雾淮。
沈雾淮从梦中惊醒,他抬头定睛看向喻昭,眼里的惶恐不安还未散退,涣散的眼神让喻昭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
喻昭反手扶住他,“睡这么会儿就做噩梦?”
沈雾淮反应了一会儿,在喻昭的搀扶下,他们下车径直回了家,路上沈雾淮一言不发,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父母。
父母的事情紧紧缠绕着他的人生。
这越来越像是被害案,沈雾淮咬定了罪人还活着,他必须为自己的父母正名……
“沈雾淮,你哪儿不舒服说出来。”
看沈雾淮郁闷了一路,喻昭心里颇为烦,他直白的询问。
沈雾淮垂眸,“喻昭。”
“嗯。”
“我爸妈死了。”
沈雾淮平静地说,他想再说点什么,无奈他有难言之隐。
喻昭微怔,他就不该问,“抱歉,沈雾淮。”
其余的安慰,皆是内心话,喻昭说不出掏心窝子的话。
学校门口,正是两人分开的路,沈雾淮提出要送喻昭回家,喻昭拒绝了他的好意,与其让沈雾淮送,不如让沈雾淮回家好好休息。
“你好好休息。”
喻昭说,“周一见。”
“喻昭……”
我怕。
喻昭回头,“什么?”
“周一见。”
沈雾淮笑着目送喻昭。
沈雾淮同于浩他们回去,于浩能感知到沈雾淮心情不太好,他们大气不敢出,他们住得略微远点,大概是五分钟的路程。
昏暗的房间,沈雾淮喘着粗气半跪在床尾,他紧紧攥着桌角,从未想过吸烟来缓解暴躁的他,从柜子里摸出了烟盒,费力地找到打火机。
他额角密密麻麻的汗水留下,沈雾淮扯开领带,狼狈不堪地坐在地板上,一幕幕闪过的画面把他拉入从前。
木棍戳着他的脊梁骨,冷汗直逼,过期的药物强行损害他的腺体,腺体内流出鲜红的血液,从背部正中间流经臀部,脚踝。
沾满了血的双脚,每踩一个地方,都是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