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语气,只是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小陆却终於明白到自己是多麽的异想天开,羞耻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内心。
"
你明白了吗,小陆?"
安皓伊希望这一次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毕竟对方仍是个少年,他不想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若是必要,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
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只能拼命点头掩饰他自作多情的可笑。
"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安皓伊不放心地再问了一遍。
"
你放心,我不会去骚扰他的了,不会的了,不会"
最後几个字他低声喃喃,他不会再作这样愚蠢的事情了,他彻底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更甚者,他觉得自己耻於出现在这个被他爱上却又被他伤害亲手伤害的男人面前。
"
谢谢。"
安皓伊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回房。
小陆抹干脸上的泪,安静地离开了宋靳的家。
20
从宋靳家离开,庄立维坐上驾驶座,戴上墨镜,启动车,开上道路,融入各式各样的车流之中。
灰色的柏油马路第一次看起来是那麽无边无际,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当他摇下车窗,迎面的风吹到脸上时,胸口里一种难以形容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仍旧不能驱散。
他完全相信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完美,没有任何值得後悔的地方,安皓伊从那一刻开始成为他的过去,而他是一个拥有很多过去的人,再添一个又何妨?
单手握著方向盘,他将吹乱在额前的发丝往後扫去,一次又一次。
现在的心情跟昨天晚上很不同,上午的狂燥和愤怒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是一种尖锐的,同时也是尖细的感觉,一种他很陌生的感觉,他无法形容,他抓不住这种感觉,只能放任它侵蚀身体,甚至连发泄都找不到途径。
开著车在宽敞的马路上,天气几乎是晴朗无云的明媚,而他好像被灰蒙蒙的茫然包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去向。
他记得今天已经没有通告,所以他现在应该回家好好睡一觉?谁知道明天还有多少采访和拍摄等著他但一张床和一个枕头,似乎并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麽,但还没有头绪,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
一闪神,他错过了红灯,正庆幸无恙的时候,一辆银色宾士横在他车前,他的车头很"
友好"
地亲吻了对方的车门。
不算大的撞击,也多亏了安全带的保护,庄立维只是身体往前弹了一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宾士的情况可就有点儿不容乐观了。
低咒一声,他只希望撞上的不是个喜欢看电视节目的人。
宾士车的司机迅速从车里下来,察看了一下车伤後摇了摇头,往庄立维走来。
做好被谴责的准备,庄立维无奈地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
"
你是怎麽开车的?没看到是红灯吗?看看你干的,这车门算是报销了!"
司机开口大骂,但似乎并没有认出庄立维。
庄立维拿出皮夹,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低调态度说:"
我会赔偿你一切损失。"
"
这可是刚买的新车,你说赔就赔吗?"
司机的口气盛气凌人。
庄立维不由觉得好笑:"
不然呢?"
他今天一定是犯冲,不仅工作、心情一团糟,连撞车都能遇上一个不讲理的!
司机一副了不起的口气问:"
你以为自己撞的是谁的车!一点儿赔偿就能打发吗?"
庄立维好奇地望了宾士一眼,但只看到紧闭的车窗,或许对方真的来头很大,可关他什麽事?他诚实地告诉眼前中年秃顶的司机:"
我不在乎撞的是谁的车,如果你们要赔偿就开个数目来,如果觉得这点钱不算什麽,那就别耽误我时间。"
"
你闯红灯的倒还理直气壮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