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撇着嘴懒得理会:&ldo;目光短浅!&rdo;难得说上一次话,从头至尾都是争吵。耗子脸色铁青,重重&ldo;哼&rdo;一声,干脆把手机扔给阿绿。小笨蛋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ldo;叔叔好,我是阿绿……&rdo;那边的呵斥就停了,耗子爹跟耗子一样,一旦不骂人就说不了话:&ldo;哦,阿绿啊……怎么样?还、还好吧?&rdo;&ldo;嗯,好得很。耗子很好,成他们公司的骨干了,照片都上了报纸。&rdo;耗子爹不说话,然后是跟耗子一模一样的语气:&ldo;哼‐‐&rdo;阿绿回头对着耗子笑,耗子冷着脸,抬手捏上他的脸:&ldo;告诉他,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家。&rdo;瑜姐近来心情不好。据说韩店长家年底的业绩不错,和上元恐怕又是并驾齐驱。小白身边的助理业务不熟弄错了材料,顾客非常不满,任凭瑜姐好说歹说还是不依不饶,当场就发了一通火,交易中心人来客往,不小心又被围观一回。闲来无聊和相熟的同行喝下午茶,聊着聊着聊到年终奖金,心口被剜出好大一个洞,疼得欲哭无泪。然后,店里来了个大客户,凹凸有致的风韵少妇,开顶级的跑车挎顶级的包,硕大的钻戒亮得瞎眼。领着助理带着律师,浩浩荡荡一群人,明星出街一般,纡尊降贵跑到这个普通居民区的普通小店里,张口就要千万级的豪宅。瑜姐引以为傲的精装修招待室瞬间黯然失色。她摘下墨镜热络招呼:&ldo;哎呀,亲爱的,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rdo;瑜姐弯腰给她递茶,笑得比哭还难看:&ldo;是啊,楼蔓,啊不,陈太太,好久不见。&rdo;&ldo;呵呵,我早就不是陈太太了,还是叫我楼小姐吧,阿瑜。&rdo;她嗓音娇柔,笑靥如花,在穿着黑色套装的瑜姐面前,十足还是二八少女模样,&ldo;阿瑜,听说你还没结婚?啊……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忘了,我是来谈公事的。我们不谈私事,呵呵……&rdo;瑜姐挺直腰杆坐下,笑容狰狞:&ldo;你打算买房子?&rdo;她是瑜姐的昔日闺蜜。瑜姐的心情自此再也没有好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全店上下统一加班,不打满三百个推广电话不许下班。小白笑呵呵地蹭到她面前:&ldo;瑜姐,跟你商量件事……&rdo;埋头扎小人的瑜姐缓缓抬头,眸寒似冰。寒风呼啸而过,小白默默后退:&ldo;其实没什么……&rdo;其他员工见状,再也没人敢有异议。耗子鼓励性地拍他肩膀:&ldo;女人的心思复杂得很,你惹她干什么?&rdo;小白抖着手擦汗,闻言反问道:&ldo;你懂?&rdo;耗子耸肩:&ldo;我也不懂。&rdo;可是阿绿懂,还非常懂。耗子仍住在阿绿那儿,这些天除了拿换洗衣服,基本就没有回过自己的屋子。小笨蛋替他心疼房租:&ldo;你怎么不回去?&rdo;耗子就拿眼看床上的严俨:&ldo;你怎么不问他?&rdo;直愣愣的阿绿完全没有心机:&ldo;严哥跟你不一样。&rdo;床头的严俨偷偷勾着嘴角笑,耗子握紧拳头气不打一处来,晚上在被窝里死死搂紧了阿绿又掐又拧。这天回家,严俨居然不在,留下阿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叠衣服。&ldo;人呢?&rdo;耗子冲着床上努嘴。阿绿转过头,乐呵呵地答:&ldo;严哥回去了。&rdo;&ldo;魏迟那儿?&rdo;&ldo;嗯。&rdo;耗子站在门边看他,他颊边带着浅浅的酒窝,神态柔和,动作认真,软塌塌的衣服非要折纸般叠出服帖的棱角,方正挺括,整齐划一。他在家里应该很少干活,老一辈人始终看中男孩,尤其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家务活大半是母亲和姐姐的事。跟着耗子出来打工后,阿绿很自觉地学习做家务,擦做洗碗做饭,小笨蛋没多说过半句,耗子说:&ldo;衣服脏了。&rdo;第二天雪白的衬衣就工工整整地摆在抽屉里。耗子说:&ldo;我饿。&rdo;热腾腾的面条不一会儿就递到面前。带着玩笑的意思夸他:&ldo;啧,你真是天生贤惠。&rdo;他也听不出来其中的恶意,不好意思地垂下头:&ldo;没事。&rdo;任由耗子的爪子用力揉向他的脸。灯下的阿绿恬静如画,耗子想起严俨的话‐‐你很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