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有些年纪的护士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和怜惜,“还有其他家人可以联系吗?咱们手术需要签字。”
我强忍着痛,颤抖地写下名字:“我自己来。”
耳边传来护士轻轻的议论声。
“唉,嫁人需谨慎啊!”
“是啊,你们看看顾总的妻子,一点擦破就让顾总那么紧张,这个呢,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找不到人。。。。。。”
随着麻醉起效,头顶天花板的轮廓渐渐黑暗。
周围到处是顾启泽烦躁的声音:
“时安,你能不能别再碰我的手机?弄丢文件了你赔得起吗?”
“时安,我听我妈说你又惹她不高兴了,你怎么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
“时安,别再煲这个汤了,我早都喝腻了!”
“我都说了不喝!”
“砰”
的一声,汤和瓷片四下飞溅,我被烫的睁开双眼。
啊,原来是梦啊。
怎么人的梦境会和现实完全重合啊。
“醒啦?”
护士细心地给我盖上被子,“手术很成功哦,只是后续还需要住院修养,哪里疼的话你告诉我。”
“对了,你的…唉一直打不通,可住院需要家人陪护呀。”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男人的担忧:
“我真要心疼死了,怎么我交个费你就自己出来了?”
“泽哥,我怕你会走,会不在我身边…”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不能再乱走了,想上厕所我背你去,还有脚背那块伤,我会让顶尖的医生给你治疗,一定不会留疤。”
或许是麻药的缘故,门外男人背着女孩离去的画面竟有些模糊了。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哭泣。
连肉被撕开扎进的疼痛,都不敌此刻。
七年前在我应允下求婚时,有人也曾这样开心地背着我乱转,信誓旦旦地承诺:“我这辈子只有时安一人。”
顾启泽,为什么如今会亲手将锋利的刀在我心口搅动?
3
我跟顾启泽的故事,确实如传言中狗血。
他对我一见钟情。
话剧院内,我一舞谢幕,回到后台时,是他捧着花,和那红到底的耳根。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顾启泽。”
我没理他,指了指后台二字,示意他离开。
母亲生病,我那时候忙着到处兼职,对异性的追求向来从不理会。
但是顾启泽却是追在我屁股后面整整三年。
他会陪着我在兼职结束后去路边吃着廉价的串串。
会放下身段和我一起去发传单,会照顾我的自尊,从不拿金钱高高在上。
会下着雨踩着山路摔好几次,只为给我生病的母亲求得传说中保平安灵验的手串。
可惜,母亲还是去世了。
但在他发着高烧又摔中额头将迟到的手串递给我的时候。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红地扑到他怀里,问他会不会永远爱我如此刻。
他被我的动作惊地身体僵愣,连说话都在颤抖。
“安安,你,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