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难以承受,女人试图弯起腿以缓释脚掌的酸涩,但整个人被压着动弹不得。黑暗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不知是欢愉,还是想结束。
细微的声音在幽静的楼道里弥漫着,并不真切,时不时的发出,像是不耐烦时的咂嘴声,又带着一些水的潋滟感,让人无从清晰分辨。毕竟声音小到无法让声控灯感应到。
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开始迎合他,不是顺从,是带了挑逗的意味。用唇舌招惹着他,然而被他敏锐察觉到后,他像是不高兴,迅速拿回了主动权。
她的呼吸被夺走,缺氧时人有些眩晕,她却莫名想起了那一次,她想象着他会如何对待自己。那样总觉得不够的焦躁与不满,在此刻,她被他压着,身体无可避免地发生紧密的触碰时,后知后觉地得到了一丝缓解。
念头刚起,她的身体就感受到一阵酥麻。欲是贪婪的兽,要用理智去喂养。她不被束缚的那只手,搭上他的肩,似乎这样能与他靠的更近些。
在她呼吸不过来,手无力地垂下时,他骤然离开了她的唇,却没有离开,低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两颗心,感受着彼此急促的跳动。
新鲜的空气进入鼻腔,她喘着平复着呼吸。他的唇落在锁骨上,再稍往下,用牙齿啃噬着她娇嫩的皮肤。
很痒,比被猫舔痒多了。
许久之后,肖华抬起头,借由着一丁点的光亮看着她,她慵懒地靠在门上,眼神有些迷离。此时的她兴许有些畏光,他压低了声问她,“喜不喜欢我?”
“一般。”
“一般是什么意思?”
“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
他冷笑了声,“那你可以选择喜欢。”
孟思远觉得这人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不想跟他掰扯道理,“那我也可以选择不喜欢啊。”
“你最好不要这么选。”
听着是民主的建议,但从他口中说出,就带了威胁的意味,她忍不住笑了,“不然呢?”
她总是能轻易地控制他的情绪,肖华知道,她可以笑着讲这句话,然后继续与他形同陌路,“你别折腾我了,行不行?”
她软了声反驳他,“我没有折腾你。”
“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们的身体严密地贴合着,问出这种话,她要回答说不要,是不是太装纯了些?
可是孟思远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他对一段关系如何定义,她对结婚没执念,那个责任太大了,她没兴趣承担;两人经济实力悬殊,但她也不图他的钱。
她只是喜欢跟他呆在一块。
她纯粹是喜欢他这个人,以及产生的想睡他的欲望。
但恋爱关系成立时,身份改变,一切又都会变得复杂。
肖华见她沉默,“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风险更大,也无法跟你承诺不会遇到棘手的问题。但这不是我的免责声明,我现在只能说,我会保护你,我们会一起解决问题。”
风险是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却不是她此时的顾虑。
肖华看着她,她又好一会儿不说话,但她终于要开口前,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个吻,他极尽温柔,若不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简直要怀疑,这不是他。当被他勾入这场亲密游戏中时,那些犹疑与徘徊,像是种浪费时间。
她很久没有想去依赖别人了。
上一次有这样的念头,是她留学时,那是类似想中彩票的虚妄。如今,她什么都不缺了,竟然还会想依赖一个人。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两人在黑暗中热切地接着吻。
年少时的他们,似乎都没怎么相信过爱情,那是各自窘迫的现实生活中,不值一提的事。他们对世间名利有着诸多贪念,却又妄想残存一丝本真。
不是没有压抑过对彼此的渴望,他们这种人,太过擅长延迟满足。不是没有过理性的计算,但就是会去质疑最佳选项是不是正确答案。
再次分开时,双方都有些喘。
他再次问了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