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收回目光,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抬眸,霎时间弯唇,笑的媚意丛生,将酒杯递到姜宏艺手边,柔情似水,“姜大哥,静儿仰慕你许久,今日终于得见,欢喜不已。不知你可否赏静儿一个面子,喝下静儿的敬酒呢?”
姜宏艺被郑静波光潋滟的眼神盯的心里更加充满了不适感,莫名升起一股闷闷不悦,嘴角下压,薄唇紧抿。
身边已经有一些人看着两人指指点点,郑静羞赧的垂下头,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
姜宏艺不想再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郑静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不知避嫌。
无奈,姜宏艺只好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在她略带欣悦的眼神中又放回她的手中,轻轻点点头,周身威严气势席卷而来,“姜某要去找夫人了,姑娘自便。”
郑静看着姜宏艺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他当真是冷漠而又决绝。身上好像还沾染到方才他的一丝凌冽,双耳间也仿佛还充斥着其他人的七嘴八舌,紧紧地捏紧手中的酒杯,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姜宏艺,你再骄傲,再不愿意,我也必须要成为你的女人。”
姜宏艺在宴会上稍稍寻了一下,竟然到处找不到谢巧安的身影,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不知怎么的,觉得头也有些晕,脚步也隐约有些不稳。
按了按跳动的眉心,姜宏艺抬脚往后院去。一旁几个一直候着的小厮见状相互对了个眼神,立即紧跟其后。
这一幕,全都落到了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祁筠眼里。
祁筠早就将朝堂上下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全都给摸了个透,自然也是识得姜宏艺这张脸的,再加上他又是姜欢喜的父亲,祁筠自然也就留了几分注意。
却不想,这随随便便的一注意,还真就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若他方才没有看错,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身子微晃,步子踉跄,若只是这些,还可以勉强觉得是有些吃酒吃醉了,可那几个小厮,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心下有些不样的预感,祁筠眼眸微眯,看向还在跟元丹青聊得开心的姜欢喜,他知晓元丹青是会些功夫的,不敢再多做耽搁,片刻间人也来到了后院。
姜宏艺一来到后院,晕眩感加深,险些站不住,扶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站住,就在他心道大事不妙,自己怕是被算计时,后方突然有人给了他一记手刀,他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几个小厮忙将小心翼翼地将姜宏艺扛到身上,动作轻柔不敢误伤,他们可是得了消息,绝不可伤到主君一分一毫的。
几个小厮转过身,刚准备将姜宏艺送到‘指定地点’,就看到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祁筠正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眉眼间暗藏杀机,唇角微勾,噙着一抹嗜血的笑。
让人只看一眼,便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几个小厮瞬间双腿都在打颤,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筠嗤笑了一声,走近,微启唇,声音犹如暗夜里的催命咒,“把人放下。”
几个小厮又咽了咽口水,那个方才将姜宏艺劈晕的小厮显然是几人中的老大,凶神恶煞的,挥手朝祁筠大喊大嚷,“小子,给我让开,少多管闲事。”
祁筠长这么大实在是被太多的人用各种方式大吼过了,这还是他听过的,最弱最没有底气的威胁。
他端着一副肃清的神情,眼神更是看不透的深邃,戏谑道,“如果,我非要多管闲事呢?”
那小厮看祁筠当真是不准备装作无事生,心里暗啐哪里来的一只‘拦路虎’坏他好事,撸起两只袖子,一双拳头猛地向祁筠砸来。
祁筠唇角一勾,轻而易举的侧身夺过,随即在那小厮的惊愕怵目下一个抬掌劈向他的双臂,小厮没想到祁筠看似文文弱弱的打起人来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这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双臂都仿佛脱臼了,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其他小厮一看自己的老大一招就被打得满地找牙,哪里还敢跟祁筠厮打,吓得放下姜宏艺便四逃五蹿了,只留下那个小厮痛苦地躺在那里。
祁筠将姜宏艺从地上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走到那小厮身边,居高临下,一双乌黑眸子冷冷的看着他,“说,谁派你干的?”
那小厮被同伴的落荒而逃气的火冒三丈但在祁筠祁面前却是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的全招了,毕竟,银子哪儿有命重要啊,“公子饶命啊,那人警惕的很,一直戴着帷帽,小人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听声音应是个年岁挺大的婆子。”
祁筠眸底闪过冷似寒冰的精芒,“她让你们作甚。”
“那那婆子找上我们,让我们在姜府寿辰这日假扮成家丁,擒下姜大人,然后将他送去送去姜府一处叫做兰苑的院子去,然后再传话给她”
“就只有这些?”
“真的,真的只有这些。“那小厮生怕祁筠不相信自己,吃力地晃动身子,接二连三的保证,“公子,小的们就是贪财了些,可绝不会做害人性命这腌臜事。
那婆子真的就只说了这些,她还承诺我们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百两,我们兄弟几个这才被猪油给蒙了心铤而走险。”
祁筠临风而立,身影因为黑夜而有些暗淡,可即使这样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混杂着一丝丝邪气,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你去给那个婆子传话,就说人已经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