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
霍言命令。
而后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从鼻腔流入气管,又争先恐后汇聚在眼眶,霍言呛得惊天动地,眼睛难以睁开,视线模糊不清。
顾渝的声音软绵而无攻击性:“我忘了我手上有伤,这可怎么办?”
“你有病嘛?!咳咳,快!给我弄干净!”
霍言伸手去推搡顾渝,毕竟是男主,就算这样了力气都不小。
顾渝躲开了手,手中抓着毛巾和尤加利叶,俯下|身来凑到对方耳边,如情人低喃:“又不是不给你擦干净,就是少爷说话太难听了些,我不喜欢。”
镜头里二人耳鬓厮磨,顾渝手持毛巾在霍言的脖颈上轻柔擦拭,霍言忽然红了脖颈和耳垂说不出话来。现实里借着遮挡,柔韧的尤加利叶锁住了霍言的脖颈,顾渝的膝盖压着霍言反抗的手,手中的动作愈发用|力,而始作俑者的眼神却堪称温柔。
“少爷,是你在求我,你怎么就不明白?”
床上的人呼吸困难,只能发出“嗬嗬”
的气音,挣扎的手逐渐丧失动作,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尤加利叶断了,顾渝手上沾染了叶片绿色的枝叶,好似血迹。
[你干什么?]顾渝用毛巾擦干净手和霍言的脖颈,去卫生巾净手。
[男主不能死,不符合甜文标准。]
[我又没想杀他,你太紧张了。]顾渝的语气懒懒的,透露着一股无辜。
系统和他相处多年,才不会听信这种鬼话:[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顾渝无所谓,处理完作案工具:[为什么要收拾?不是高高在上嫌我恶心,那我把他也踩烂了,我们就一样了,可以相亲相爱。]
最后一句话,说得婉转悱恻,系统却觉得像蛇吐信子,连忙去查看后台数据,果然,宿主愉悦指数324。
[这不是反派任务,你收敛之前的作风,男主彻底死心任务就结束了。]系统在一旁像老师一样念叨。
顾渝则满脸担忧地打开了门:“不好意思,刚刚少爷说脖子疼,晕过去了,我发现输液的手臂也肿了,能叫医生来吗?”
在系统的帮助下,霍言脖子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这脖子经历的事情太多,医生给霍言又做了个检查,尽然发现有关节错位和软骨组织挫伤。
连忙追加了治疗方案,现在霍言的脖子上戴了颈托,动弹的空间愈发减小。
顾渝似乎很满意霍言现在的样子,在床边吃向秘书准备的樱桃,见到霍言睁眼,提着樱桃杆子递过去:“吃吗少爷?很甜。”
少年的嘴唇病态得发白,又被樱桃汁染红,强烈的颜色反差下多了几分耀眼,他露出不像作假的可惜,“忘了,你现在颈椎也不好,吐核不方便,呛到怎么办啊,又要看医生吗?”
“滚。”
霍言声音低沉,一双充血的眸子狠狠瞪着顾渝。
他还没忘记那濒死的无助的感觉,尽管不明白顾渝怎么敢对他这样,却不影响他此刻想狠狠给对方一脚。
[你说他这样看我作甚,他在床上掐人脖子压别人残疾的腿干的还少吗?双标。]
[男主(霍言)动心指数102,瞧你干的好事。]
“少爷又凶我,我只是发现少爷脖子有伤,用古法帮你治疗一下,万一能复位呢,结果我解决不了,只能叫医生了,到时候还要给你扎针灸呢,”
顾渝面不改色胡说,一脸真诚,也不管霍言信不信,他最后问,“少爷要吃饭吗?”
“滚出去。”
“好,那你饿着,我吃。”
有人想暴起,可起不来。
跟班喂粥
跟门外的人说了要吃什么,顾渝就开始接受系统的敦敦教诲,要知道他从来没接过有感情线的任务,作为一个榜一反派,情|爱只会影响他搞事的速度,别看他现在好像真像那么一回事,可系统记得在某个世界,他对自己养的心爱的狼犬就是这个态度。
说到底就当给宠物顺毛,但凡这狼犬敢对他龇牙咧嘴,就要小心自己的骨头,毕竟世上狼犬那么多,不缺这一个。
系统在出任务之前,向自己不同部门的同事,如甜文、古言、美食、团宠等要了不少相关资料,全都归纳整理好,做成了ppt,此刻在顾渝的精神世界开小课堂,侃侃而谈。
[说话都需要技巧,这本来是虐文世界,男主有明显大男子主义倾向,这边建议是顺着来攻略会比较好,比如这位宿主的成功案列,为了追求修无情道的男主,她为对方能突破境界,攀爬雪山取玉合猿体内的兽丹,差点身死道消,浑身是血白骨暴露将兽丹捧到男主面前,第一次乱了男主的道心,尽管只有1,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你自己相信吗?]
一个榜一反派,一个反派系统,合作几千年,谁不知道谁。
[那其实我们也可以学一些风月技巧,不要动不动扭人脖子,痛击对方腹部,可以化为轻柔的抚|摸。]
[呵呵。]
一人一统互不让步,全然忽略了还有一个人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顾渝,瞪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双眼几乎干涸。
和霍言拉不下那个脸再去喊顾渝。
等到饭送进来,这次是粤菜,考虑了霍言也要吃东西,也是四层的木质餐盒,顾渝将东西摆了满桌,鲜香多汁的灌汤包,肥美的鲍汁扣辽参,清香的白切鸡……配上一碗椰汁燕窝和一杯木樨清露,浓郁的香气瞬间盈满病房。
特别是窗户被锁了,不通风味道也散步出去。
霍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近乎一天没进食的肚子发出了尴尬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