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胡乱把摊在床上的雨伞先生、护手霜、红霉素软膏、芦荟胶、湿厕纸…一个小塑料袋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啊!
总之,我把东西重收起来,塞进衣柜的最下层里,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床上,心虚地看了一眼何释。
而他手里…拿着我爸写的便利贴。
别问我怎么这么淡定,因为我已经精疲力竭,激动不起来了。
我什么都没说,把便利贴拿过来攒成一团扔去垃圾桶,头也不想吹了,往床上一歪缩进半边被窝里。
眼不见为净,他爱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
“孟哥。”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什么叫做不健康的亲密,我们又为什么不必拘束?”
“不健康的亲密就是让我们早睡,熬夜不健康。”
我一通胡扯,“不必拘束是怕你认床,让你随便睡,当自己家。”
“哦。”
他应了一声,语调有些怪异,“当真?”
确实怪异,平常我解释了什么他就会听什么,根本不存在反问,而且他刚才反问的语气,就像是在调笑。
怪异在我脑中连成了一条线。
他可是看了压缩文包的人,别说小雨伞了,就是螺旋荧光加长伞他都应该看过,真能有那么单纯不做作?
而且我们的文字是共通的,雨伞先生包装盒后面的说明他不会看吗?
我猛地翻身坐起来,果然,他正看着我似笑非笑。
见我这样,他扭过头去,听气息是在憋笑,肩膀都有点颤动。
我真就呵呵了,是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但最终也只是伸长了胳膊,在他脸颊上轻掐了一把。
他转回头来,笑着,“怪我,从一开始就叫妈误会,孟哥莫恼。”
我嘁了他一声,翻身窝回被子里,“关灯睡觉!”
我可真没出息,一看见他无辜地睁大眼睛,就说什么我都信了。
另外两大“杀器”
是哭和笑。
哭不用流泪,眼眶红一红我就心软了,甚至言语哽咽我就会立马妥协。笑就更不必说了,他的笑比哭更珍贵,屈指可数的几次笑都被我烙进脑海里。
唉,真是美色误人啊。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备着出去看爷爷,在这件事上,梁女士和老孟都比较重视,在屋里纠结白衬衫更好还是黑衬衫更合适。
我跟我爷老交情了,依旧卫衣牛仔裤,何释也一样,他穿的都是我的oversize,没什么正式的衣服。
至于我为什么不给何释买衣服,之前是抠,而且好兄弟之间借着穿又不碍事。现在的话,是存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