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村的事查得很快,不到半个月,涉案的县官与里正等人就悉数被押解进京。
淮乐跪在圣人面前眼泪直流:“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岂会觉得委屈,儿臣只是心疼那些没领到抚恤粮的兵眷,家人已殁,锅中还无半粒米果腹,实在是令儿臣不忍。”
“儿臣自请将城南的一处宅子变卖,换银钱来抚慰那些为我大盛尽忠的英魂!”
圣人心里本就愧疚,再一听她这话,当即就起身去扶她:“是孤一时情急错怪了你,哪还会要你出银钱。”
“是儿臣失察之过!”
“底下州县的人层层欺瞒,就连孤也被蒙在鼓里,更何况是你。”
圣人连连叹气,又拿出凤翎阁呈交的账册,“你差事办得很好,这账目很是清晰干净,莫说贪墨,怕是都没少自掏腰包。”
“难为你了扶摇。”
淮乐公主呜呜咽咽地哭着,拿够赏赐行礼告退,一出门脸上就瞬间恢复了常态。
“朝阳。”
她问,“长舒人呢?”
宁朝阳行在她后侧方,低着头答:“去了一趟吏部,眼下应该已经回凤翎阁了。”
先前被抚恤粮的事连累停职,如今水落石出,秦长舒不但官复原职,还得了陛下的赏赐。
“辛苦你了。”
淮乐颔,“若没有你劳心费力地往瞿州奔忙,此事未必能这么快了结。”
提起这茬宁朝阳都生气。
她本是好端端在上京待着的,也不知吏部那群人抽的什么风,愣是将她从殿下这儿借走,连夜派遣去瞿州。
她是自愿去的吗?她是没来得及跳车!
好在一切顺利,李景乾也如约放归了沈晏明,不然她说什么都得去吏部走一趟。
心里骂着,她面上却满是惭愧:“这本就是下官的过失造成的后果,谈何辛苦。”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淮乐轻笑,又侧身看她,“长了记性就好。”
两人这边正说着,那边又是一群人乌泱泱地往御书房而去。
宁朝阳抬头,正好看见走在最前头的李景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