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软了声线。
捏着布结的手一紧,宁朝阳眼神带刀:“在下奉劝侯爷一句,不要再用这个声音来与在下说话。”
“这个声音也是我的声音,为何不能用?”
他重新抬眼,清澈的眼眸里一片湿润,“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声音比那小郎君的好听,心猿意马了?”
“侯爷自重。”
他轻笑,眼尾上却满是委屈:“沈晏明也好,齐若白也好,你对他们都没舍得下重手,怎么就偏偏舍得我呢。”
废话,沈晏明和齐若白可没他这么高的武艺。
她漠然地收回视线:“伤口包好了,侯爷请吧。”
李景乾目光落在了她肩上。
“我可以再等等医童。”
她抬手拒绝。
“这里的人都很忙,你也看见了。”
他道,“不若我帮你上药包好,你还能早些回去陪你的小郎君。”
“用不着。”
她道,“再过半柱香就该有人来了。”
“哦。”
李景乾应了一声。
一炷香过去了。
宁朝阳微怒起身,想去看外头到底是有多忙,结果面前这人一抬手就拦住了她。
“我们行医之人,时常被病患苛责。”
他垂着眼开口,嘴角带了一丝苦笑,“有时当真是忙不过来,却还要被催促,催得急了犯了错,指不定还要挨顿打。”
“医者有仁心,希望大人也有仁心。”
宁朝阳听得很愧疚,一时都开始反省自己态度是不是不太好。
但下一瞬,她肩上的衣裳就被他揭开了。
血肉粘连,这动静疼得她嘶了一声:“侯爷伤人不够,还要折磨一番才罢休?”
李景乾抿唇:“劳大人自己想想,这一下是我要伤你,还是你自寻死路。”
那一场要以铁抓抢绣球,以她的反应是能避开他这一下的,但为了早些抢到绣球,她愣是拼着受伤,也要将绣球塞去徐若水怀里。
“我昨日就说过了,要你好自为之。”
他微微眯眼,“但大人冥顽不灵,竟还妄图以情意拿捏在下。”
“大人这般冷血无情,难不成本侯还心有妄念?”
宁朝阳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