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宇集團的大廈里,劉兆龍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憤怒地訓斥兩個手下,他們正是昨天被唐璃輕鬆解決的兩個風衣男子。
「對,對不起劉總,那個學生身邊有個很厲害的女人,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聽到手下的話,劉兆龍更加生氣:「一個女人也收拾不了?你們的飯都吃到狗肚子裡了嗎?」
兩個手下慚愧地低著頭不敢作聲,任由劉兆龍大發雷霆。
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男人,他嘴上叼著煙,進門之後直接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劉兆龍對面的沙發上,看起來比在自己家裡還要隨意。
劉兆龍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感到詫異,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正愁眉苦臉的兩個手下,說道:「劉總別對他們發脾氣呀,知道你面對的是誰嗎?殺手唐璃,她豈是你手底下這些雜碎能對付的?」
劉兆龍當然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些許來意,不由地打起精神多看了他兩眼。
對方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下巴上留著一撮精緻的山羊鬍子,書生氣十足,只不過略顯細小的眼睛裡帶著凌厲的殺氣,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劉兆龍揮手喝退了兩個手下,問道:「閣下怎麼知道我的事情?」
多年的磨礪使他早已成了人精,雖然這個書生樣的男人不論語言或氣勢都有些咄咄逼人,但劉兆龍依然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惡意。於是他略微放鬆了警惕,打算探一探此人的來意。
「劉總要對付一個叫姜鳴的學生。」男人用銳利的眼睛盯著他,繼續說:「你可知他的父親是誰?」
「這個我已經調查過了,是一個普通的退休工人。」劉兆龍頓了頓,覺得對方問這個問題必有深意,追問道:「難道他還有什麼隱藏的身份?」
男人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回答劉兆龍的問題:「他的身份你沒必要知道,我只告訴你,儘管你在銀林市可以隻手遮天,但如果想動他兒子的話,恐怕還沒這個能力。」
劉兆龍很精明,他已經大概清楚了男人的來意,出言相問:「那依閣下之見,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給我一千萬美金,我可以讓你口中那個學生徹底消失。」
對身為商人的劉兆龍來說,這顯然是一筆賠本兒的買賣,微怒道:「你覺得一個學生的命值得了這麼多錢?」
那男人聞言不禁莞爾,似乎是對劉兆龍的無知感到可笑,他放慢了語說道:「劉總,雖然你在商界混得不錯,但很多事情是你想像不到的,這個學生的命,比你想像的要值錢得多,我只向你要一千萬美金,已經很客氣了。」
劉兆龍猶豫起來,倒不是他捨不得錢,而是擔心這個男人戲弄他,到時候不但達不到目的,自己的動機也會泄漏出去。思考了半晌,劉兆龍又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男人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胸有成竹地說:「劉總不必心急,待我把事情處理完了,你再付錢,到時候我會聯繫你的。不過你要是食言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你和你兒子的安全了。」
話到此處,劉兆龍心底升起怒火,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道:「你覺得我會是個手無縛雞,任人威脅的人嗎?」
帶著書生氣的男人絲毫不以為意,不過卻收起了狠辣,說道:「劉總不要誤會,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只是為了錢而已,不然此等小事,我自己就解決了。今天我來就是與你求合作,就算我真是要威脅你,你覺得我既然能隨隨便便站到你面前,難道不能隨隨便便要了你的命嗎?」
接著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饒是劉兆龍經歷過無數風浪,此時內心依然是發出了冷汗。事情確如對方所說,彼明此暗,若是真與他產生矛盾,吃虧的必然是自己。
想到此處,劉兆龍只好應允道:「那既然如此,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我信你,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沒問題,有劉總這番話,我也能放心辦事了。」
男人沒有再做逗留,掐滅了手上的雪茄,轉身就離開了眾宇大樓。
男人走後,劉兆龍獨自駕車前往醫院,他剛剛接到了看護的電話,劉軒醒了。
走進病房,護工小姑娘正剝了一個剔透的桂圓送進劉軒嘴裡。他的臉色依然煞白,只有嘴唇上稍微帶著些血色。
見到父親,劉軒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大哭道:「爸,你要替我做主啊!」
劉兆龍輕撫兒子的頭髮,安慰道:「我已經找人去幫你報仇了,至於你的身體,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幫你治療,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軒帶著哭腔說道:「姜鳴還搶了我的女人,又把我弄成了這樣,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