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鳴不善的目光,明琪終於害怕了。
「我說行了吧。我舅舅認識你父親組織的人,我軟磨硬泡才從他那裡打聽來的,至於你的情況,查起來倒不是很難。」
姜鳴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明琪別過了腦袋,佯裝生氣地說:「愛信不信!」
姜鳴抬頭看了看天空,淡淡地說:「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請你不要把有關我的任何事泄露出去,不然你是知道的,我殺人不眨眼。」
明琪撅起嘴橫了他一眼:「不說就不說,那麼凶幹嘛?」
看到姜鳴已經轉過了巷尾,她又趕忙追了過去,嘴裡大喊:「你要去哪?」然而轉過巷尾,哪還有姜鳴的影子。
天近黃昏,姜鳴背著「吉他」出現在眾宇大廈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里,他透過落地窗,正仔細地觀察大廈周圍的環境。
可能是因為醫院和汪良的兇殺案,現在的眾宇集團守衛森嚴,單是安保人員,就比以前多了一倍有餘,大廈四周的圍牆上也掛滿了電網,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很難飛進去。
看到這副情景,姜鳴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灌了一口已經涼了的咖啡,向眾宇集團臨街的另一棟大廈走去。
這棟大廈比眾宇大廈矮一些,防備卻鬆懈了很多。姜鳴躲過門衛,很輕鬆就上到了大廈天台。
從這裡望向對面,下面的每一層樓都能看得很清楚,但高過這棟大廈的樓層卻難以觸目。姜鳴拿出狙擊槍上配備的高倍鏡,從樓底一層一層地向上掃視,看了十多分鐘,也沒有找到劉兆龍的蹤影,他猜想劉兆龍應該在靠近樓頂的幾層之中。
無奈之下,姜鳴只好退出了這棟大廈,又回到了咖啡廳。
坐定之後,他的目光始終游離在眾宇保安人員之間,發現每一個造訪的人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查,就像機場的安檢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正在姜鳴一籌莫展的時候,保安隊伍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在眾宇保衛科上班的徐莫。
姜鳴心中一喜,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接著就起身走出咖啡廳,徑向徐莫走去。
這徐莫看起來頗有些做保安的天賦,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看樣子已經當上了保安隊的隊長。此時他正大模大樣地指揮著保安們,把控著來訪車輛的檢查與登記,像極了戰爭時期的三軍統帥。
姜鳴擔心走得近了會給人認出來,只走到距離大廈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住,從路邊撿了一顆細小的石頭,看準了徐莫的位置,向他丟了過去。
正在滔滔不絕地徐莫忽然感覺小腿微痛,他抬起頭四處打量,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姜鳴身上,只是微微一頓,就認出了姜鳴。
「你們繼續查,我去那邊看看。」
徐莫向身旁的保安吩咐完,裝作漫不經心地向姜鳴走來。
走到剛好可以聽見姜鳴說話的距離,徐莫停下來假意四處打量,嘴裡低聲問道:「要動手了嗎?」
「嗯,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混進去?」
徐莫略一沉思,點了點頭說道:「等會有一輛接送員工的班車進來,我找點由頭把司機引下來,你趁機上車。」
姜鳴暗地裡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你,走遠點,別離得這麼近。」
徐莫一把推開了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中年婦女,大搖大擺地回去了。
「神經病……」
姜鳴繞到咖啡廳後面的巷子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箱子藏了起來,身上只帶著手槍和匕。
走出巷子,一輛印著眾宇集團字樣的大巴車從姜鳴眼前掠過,直接開進了眾宇大門,不過在大門前卻被攔了下來。
姜鳴閒庭信步地跟了過去,剛走到車尾,就聽到司機探出腦袋問道:「徐隊長,今兒是怎麼了?怎麼查起我的車來了?」
大巴另一側傳來了徐莫的聲音:「昨天發生的案子你不知道?上頭說了,要嚴格檢查任何出入的車輛,你也不例外,下來!」
公司的員工對保安一向沒什麼好感,把他們與保潔員劃到了同一種地位,更何況徐莫才幾個月的功夫就當上了保安隊長,任誰都會以為他走了後門兒,拍了馬屁。
只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雖然瞧他不起,卻也不能直接與他鬧僵。於是司機老老實實地下了車,從兜里套了根煙給徐莫點上:「好吧好吧,徐隊長要查就查吧。」說完走到一旁與其他的保安嘮起了嗑。
徐莫嘴角銜著煙,在大巴上轉了一圈,轉頭看到大巴司機與保安正聊得火熱,便趁機偷偷打開了座位最後一排的窗戶,然後把嘴裡的煙深深吸了一口,扔出了車窗。
站在車尾的姜鳴收到信號,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後,悄悄攀上車窗,一躍而入。
「沒事了,進去吧。」
徐莫理了理衣領,沖司機招了招手,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