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後,遠遠地傳來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顯然敵人已經發現了地窖的入口,並且已經在不斷向他們迫近。
華興然一路上很沉默,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滲出,輕輕打在地上,在他們走過的道路傷留下了一行淡淡的水漬。
姜鳴跟在華興然身後,氣息顯得有些沉重,漸漸露出疲態。不過眼前的形勢讓他沒有半分喘息的機會,只能跟著華興然不停地奔跑。
兩人又跑了五六分鐘,華興然繞過了一個橫在地道中間的木箱,停住了腳步。
「姜鳴,來幫我一把。」
姜鳴走近細看,發現華興然頭頂上是一塊一米多寬的石板,周圍留有少許透著微光的縫隙,想必就是地道的出口了。
姜鳴搭了把手,與華興然同時向上用力推,一點點將石板移開。縫隙里的光線越來越亮,打得姜鳴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你先上去。」
華興然在姜鳴身後推了一把,將他推出地道口。
姜鳴回身想要拉華興然上來,後者卻又返回去打開了剛才的木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帶著引線的土製炸彈。
華興然用碎石將炸彈埋在地道口,然後用石板掩住,只留下一道空隙牽出引線。
地道里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敵人轉眼即至。華興然拉著引線與姜鳴退到十米開外,拿出打火機點燃引線。
一道爆竹的聲音響起,引線上的火星以極快的度燃向地道口。華興然轉身衝著姜鳴大吼一聲:「跑!」
姜鳴剛邁出幾步,一聲巨震響起,無數碎石激射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全身劇痛。
姜鳴回身望去,心中驚嘆那看似陳舊簡陋的土炸彈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此時地窖的出口已化作一片廢墟,四周的圍牆盡數坍塌,伴隨著滾滾塵土,已經將出口掩埋得密不透風了。
好在地道的出口設在一處荒蕪人煙的廢田裡,雖然響聲震天,卻並沒有引來好事者。
解決了身後的危險,姜鳴與華興然接著向荒地里跑出了一兩公里才停下了腳步。
「華叔叔,你確定他們是丁燁派來的嗎?」姜鳴喘了兩口粗氣問道。
華興然坐在田埂上出神片刻,緩緩說道:「除了他,應該沒有別人了。」
姜鳴猶豫了一瞬,問道:「這個丁燁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你?」
華興然苦笑一聲,解釋道:「只不過是商業上的對頭罷了。常沙市黑道上的人,是你無法想像的,當然我也不是你看到的那種簡單的生意人,為了生存,難免會涉及到一些擦邊法律的情況,所以與他們產生衝突並不奇怪。」
姜鳴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追問,他覺得這個丁燁絕不是一般的黑道人物。但華興然顯然不打算明說,那他只能等下次見到那個女僱主,在作詢問。
「華叔叔,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繼續留在常沙嗎?」
華興然點了點頭說:「我必須留在這裡解決丁燁,他只要一天不死,我不論躲到哪裡,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如果華叔叔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這件事與你無關,我自己解決吧,你還是想辦法儘快離開常沙,現在我諸事纏身,沒法照顧到你,萬一被他們盯上了你,會很麻煩。」華興然想了想接著問道:「你現在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