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魏容连连磕头。
“我听夫人说,你打算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我们阮家?”
阮子旭冷笑一声:“也不看你是什么东西,我会让你肮脏低贱的血液脏了我阮家的一片天?”
魏容的儿子也是阮夫人的儿子,立的户籍名叫魏嘉,跟阮菊是龙凤胎,从小在城里最大的官办书院就读,光是每年的费用就不菲,一直是阮家帮衬着。
“老爷,求你饶了孩子们,都是我一个人做虐,孩子夫人的孩子,一直喊老爷做父亲,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
魏容仍是用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人,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阮子旭那个呕啊,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就因为一句父亲,你们一个个昧着良心地作恶,诬陷我下毒还罢了,竟敢差点害了我女儿一条命。”
去年除夕之夜,魏容莫名其妙的中了毒,竟然查到了阮子旭的头上,阮夫人大发雷霆,夫妻俩长达一个月不合。
最后还是阮珠揽下了责任,说毒是她下的,阮夫人一气之下关了女儿一个月,随后就把她远嫁了出去。
阮子旭当时之所以没有反对这桩婚姻,是因为女儿夫家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子,虽说路太远了,至少云家会因为自己的关系不会给女儿气受。
但阮子旭想起这件事还是恨得牙齿痒痒的,现在终于找到理由惩治这个灾星了。
“我哪敢诬陷老爷,那是个意外。除夕之夜二小姐跟我那孩儿拌嘴,讽刺她是庶出,我嫁祸二小姐来着,并不是老爷。可是二小姐偏偏去街上看烟花去了,这才让夫人以为是老爷做的……”
阮子旭听了更怒:“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供你们魏家的人吃,供你们魏家人穿,供你儿子上学,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魏容连连磕头:“求老爷放了我那丫头,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一个人承担。”
阮子旭冷笑道:“就在前几天你那丫头还差点害死了我女儿和她肚里的孩子,你们认为我能放过她吗?”
魏容大叫道:“夫人不会同意的,菊儿是她最爱的女儿,她一定会找你算账。”
阮子旭面色冰冷:“把这个楼子里出来的肮脏东西买去京城最下贱的勾栏院,让他从那儿来的到那儿去,物尽其用,省了浪费。”
魏容尖叫道:“你敢,夫人知道不会同意的,她一定会跟你要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阮子旭眼里山出决绝的目光:“我听说京城里聚集了许多南部逃难的男人,因为没有妻子竟玩起了男人,你去享受享受吧!”
天楚国的法律,为繁衍后代,同性恋是死罪,但仍禁不住单身男人解决生理需求,于是便有了专门的暗娼。
魏容疯狂起来:“阮子旭你不是人,活该你不被夫人喜欢,哈哈……她只喜欢我一个人,他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阮子旭衣袖一挥,喝道:“把他拉下去,卖到京城男人喜欢喜欢去的窑子。”
一群家丁如狼似虎的冲上把魏容给反绑起来,拉到阮府的大门外扔上了马车,由杨管家亲自监督连日拉往京城去了。
魏容被卖了,他留下的一对儿女让阮子旭颇为头疼,就算阮菊再狠毒左右也是妻子的孩子,送给乞丐做娘子是用来吓唬魏容的,难道还真要那么做不成。
如果真做了,真怕妻子一辈子会存在心结。
阮玉看出了父亲的顾虑,便道:“不如找个小户人家,给些嫁妆,把她嫁了去吧!”
眼不见为净,谁知道放在家里会出些什么幺蛾子。
阮子旭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冷却了,身后的三姨爹过来添茶,被他摆摆手阻住:“阮菊的事只能如此了,但魏容的儿子心性还算不坏,暂时留着吧!”
“难道爹真想养着他?”
阮玉跟庶出的弟弟没多大的感情,但把他们赶出去到底于心不忍。
“那能怎么办?”
………………
阮珠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这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睡觉,她左看右看没看见长得像自己的地方,倒是像云世一的地方多些。
“孩子长得不像我。”
阮珠叹了口气道,怎么自己生的孩子就不像自己。
“废话,男孩子当然像爹才对,长得像娘平添了一股子女气你又会有意见了。”
云世一守在旁边,眼睛闪着慈父的光彩:“我们的小志熙很英俊,长大以后一定是器宇轩昂的男子汉。”
云家这一代的孩子范“志”
,阮子旭给起了个“熙”
,合在一起是志熙。阮珠总觉得是仔细,提出反对,但是反对无效。
阮子旭振振有词道:熙者乃太阳之意,光明之意,和乐之意,有什么不妥?
于是云家第三代长孙的名字由阮家人敲定,当爷爷的不能给孙子起名字,不知道院在澜州的云老爷是什么心情。
正说着,云世伟端来一碗人参鱼头汤,满脸微笑道:“媳妇快喝汤,厨房熬了很长时间,味道很好。”
云世伟认为自己的过失阮珠才受那么大的罪,如果那天他能细心些,一定会阻住阮菊的丧心病狂。
他这段时间忙前忙后,把下人的活计都抢去了,就是想赎些罪。
阮珠看了那汤,满脸的纠结,熬得再好喝不放盐连白开水也不如,话说怎么就不让产妇吃盐呢。
云世一让奶娘把孩子抱走,用汤匙一下下的喂她吃。
“我又不是没有手,你总是这样喂我吃,时间久了我的手恐怕拿东西都不会了。”
每一次阮珠都这样抗议,但云世一总有话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