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耳镇闲散人多了,打架闹事,抢劫偷窃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在昨晚上,客栈闯进来几个痞子惊吓了客人,抢了一些财务逃走了,要不是武功高手在,估计还会抢得更多。
阮珠自从怀孕后一直浅眠,有点动静就醒,几个毛贼刚进入客栈就惊动她了。
伙计和掌柜的都躲起来,一楼是吃饭的大厅,也有几间客房,但比较低等,住得都是穷客人,贼人没有大的油水可捞,溜上了二楼。
阮珠听到楼梯响,随后是兵刃砸门的声音,她感到有异,睁开了眼睛,推了推云世伟,他睡得沉,没有醒来。
这时门外响起吕飘香的声音:“云夫人别害怕,我在这里。”
阮珠怔了一怔,突然感到一丝从泛出来的安慰,这种情绪只有在云世一身上感受过,定了定神,起来穿戴整齐。把被单盖在云世伟身上,这小子有裸睡的习惯。
门外很快响起厮打声,金铁交鸣的声音,歹徒想是吃了亏,咕咚咕咚地从楼梯滚下去。
云世伟才被惊醒,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套了条裤子,拿了他那根几十斤重的熟铜棍跑到外面,一顿穷追猛打,把贼人全部赶走。
客栈掌柜的吓得不轻,抖抖索索的出来道谢,阮珠现在四个多的身孕,半夜被闹醒,精神不济,向片吕飘香道了谢便进了屋,其他事情留给云世伟处理吧。
躺在床上好久睡不着,如果云世一在这里,一定会把她小心的搂在怀里呵护,思念的感觉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眸子被泪水浸湿。
云世伟回来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客栈闹了贼,谁都没心思睡。媳妇受了惊,他却跟那些人聊了大半夜,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瘾头。
“媳妇,怎么还没睡?”
阮珠默然摇头,抬眼看了看他:“你也累得了,上床睡觉吧!”
云世伟上了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阮珠却满腹的离愁别绪,如果云世一在身边,一定会先把她哄睡了,他再睡。
她就这么睁着眼想心事,直到天快亮才合上疲惫的眼帘。
天色大亮,睡醒了,却一点精神头也没有。
“媳妇,客栈掌柜的说感谢我昨晚的相救,请我客吃晚饭,你也去吧!”
云世伟推门进来,把一包东西放在桌案上,“天天呆着房间里睡觉也没意思,不如去吃顿饭散散心。”
“你拿得是什么?”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她实在不想动弹,把暖春暖情招进来给自己梳洗,以前这些都云世一的活,从不假手别人。
“是核桃,客栈掌柜给的,说是给你补身子用,孕妇吃了好。”
阮珠想起核桃给胎儿健脑最好不过,这是云世一的孩子,一定养好了才行:“你砸开核桃皮,把里面果肉递给我。”
暖春暖情端着洗脸水走进来,一顿忙活,为小姐梳洗完毕,穿了一件素净的裙子,头上插了发钗、珠花……前世养成的习惯,就算精神再差,阮珠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不整齐。
她吃了点饭,斜倚着床头,接受云世伟递来的核桃仁,一颗一颗的细嚼慢咽。
“媳妇,这猫耳镇要乱起来了,听说县城那边有人在造反,砸了衙门,抢了粮仓,大富人家储存的粮食也匪徒被抢得精光,知县和衙役都趁乱逃跑了,县城如今是土匪的天下。”
阮珠吃了一惊,古代有钱人最怕的就是匪乱,穷人不怕,因为穷人没有财务被抢,但富人就怕了,她这样人家也是土匪抢劫的目标之一吧?
“媳妇,你不用担心,猫耳镇地处边境有不少军队把手,就是土匪来也占不到便宜去,说不定打几天就能把他们全部剿灭了。”
阮珠倒不相信,土匪形成之初,普遍斗志昂扬,骁勇无比,军队未必是对手。一个政权的瓦解大多是内部逐渐出现矛盾,自己人斗个你死我活,外敌趁虚而入,一举歼灭。
她慢悠悠的道:“按理我们应该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若是离开,夫君回来找不到我们就不好办了。”
云世伟想了想:“不如我明个到驿站送一封信,寄去柳州,在信上说好大家回澜洲碰面,媳妇,你看怎样?”
阮珠摇头:“兵荒马乱的,饿殍满地,他能准确收到书信吗?”
一定有很多人在这次天灾的灾难中饿死吧?
饿死人事件在她难以想象,但六十年代那场遍布大半个中国的□,每个经历的中国人都能理解。
阮珠一个邻居经讲过父亲年轻时候独自一人从南部逃难到北大荒,因为东北粮食多,一路吃尸体走去的,到了黑龙江,包里还剩下一只手,他把那只手埋起来,之后很多年不吃肉。
“不管夫君能不能收到信,你明天就去送信,叫他别管生意了,赶紧回来。不……今天就去送,我写封信,你马上送去驿站。”
从唐代开始,驿站因为耗费巨大,有些头脑灵活的驿将则利用馆驿社会交往之便从事商业活动,不仅可达到“以商补亏”
的目的,而且还有利可图。由驿使来递信件,或者较轻便的货物,不但方便,也比较省钱。
阮珠拿着纸笔,匆匆写好一封书信封了火漆递给云世伟,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她孩子的父亲能平安回来就行。
“媳妇,街上很乱,你怀着孩子没事别到处乱走,有事让暖春他们去办就行了。”
云世伟拿着书信出去了,直到了午后才回来。
“媳妇,你写得信件我交给驿使了,正好有一匹快马要去柳州,据说是六百里加急,昼夜不停的跑,估计五六天就能到,我多给了他一些银两,他答应一定能把信交到大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