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的女人都看不住,晏九云,多上两个练手看可能治好你的眼疾?”
说着将马鞭扬手扔来,晏九云忙张臂接过,听他忽冷笑两声,“不听话抽一顿便好了。”
晏九云顿时涨了个满脸通红,半晌憋出一句话:
“属下对女人不感兴趣!”
旁人一愣,本打趣他打趣惯的,因碍于晏清源在,不敢造次,个个忍了笑,见晏清源却已敛了笑意,原是两个亲卫扭押着个人来到了跟前。
晏清源微眯了眯眼,盯着眼前人:
“卢主薄,委屈了。”
仍在晏九云手底的归菀顿时颤了一颤,被晏清源并不大声的一句话震得呆住,这方迟疑打量那已看不出人形面目全非的男子,半日,心底才喊出一声“卢伯伯”
,是父亲的主薄,是得闲便陪自己习字的卢伯伯呀,归菀怔怔看着他,人都是木的,好半日过去,方陡然泄出半声哭腔,随即死死咬住了下唇。
晏清源听得清楚,余光略一扫,抬首看向卢静:
“图穷匕见,卢主薄这是要学先秦刺客啊,”
他轻蔑笑了一声,“你一个四两扛不动的书生也敢拿刀,稀奇,不过,寿春地图不过是废纸一卷,卢主薄这趟是白死了。”
“你也配提先秦刺客?!”
卢静忽狠狠朝晏清源啐了一口,“鲜卑狗安知何为大义?要杀便杀!我卢静绝不降敌!”
晏清源竟未动怒,一手阻了上前来为其净面的亲卫,似笑非笑看着卢静:
“你真是高看自己,我要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做什么?陆士衡出的主意?”
说着皱眉笑了,“你应当提着他人头,再捧了寿春城防守舆图,兴许还有两三分得手机会。”
一语说罢,似没了耐心:“来人,将他给我扒干净了,倒挂起来!”
“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
卢静忽挣扎几下,转过身去,正对梁国都城建康方向,大叫一声“我君在南!卢静一死报君王!”
晏清源冷笑一声,比了个手势,押送的亲卫随即一掌劈下来,卢静顿时了无生息倒了下去,副将魏平看这半日,往前行了两步,近身问道:
“大将军留他何用?他竟敢来刺杀将军,何不一刀杀了痛快?”
“他要留名青史,我偏不给他,”
晏清源沉了脸色,转而吩咐道:“扒光了冻几夜再说,给我看好了,攻城前绝不能叫他死了!”
“晏九云,过来。”
晏清源喊道,晏九云忙几步小跑,眨了眨眼,有些吃惊看他:“大将军遇刺了?可曾受伤不成?”
晏清源不搭理他这茬,随意扫了两眼归菀:“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却一弄就是一双,怎么回事?”
晏九云顿时大窘,摸了摸后勺讪笑两声:“属下换防时听见隐约有马鸣声,便带人出去查看,”
说着指了指媛华,“她快掉下山谷,属下担心别是细作,救上来还没问清楚话……”
说罢看了看晏清源,以示就被你召来便没了后续。
“都问出了些什么?”
晏清源眉头动了动。
晏九云一愣,很快答道:“她们是寿春城里姓李人家的奴婢,赶着给主人托运几本书。”
晏清源静静听了,忽而突兀一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