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侯爷手上都没吃那么大的亏,结果在自己人的手上吃了大亏。
祁熹磨牙,暗恨。
此仇不报非君子。
祁熹已经不自觉的,将秦止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刘婆子的药效果奇佳,泡了个澡,抹上药,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快就缓解了疼痛。
当日晚上,祁熹便能下床走动了。
祁熹这边刚下床走动,计都便来传话。
仵作还没抓到,耽搁的越久,跑的越远。
所以,秦止听说她能下床了,便让她兼职寻回犬。
据计都说,秦止看她伤着,决定跟她一起去抓那仵作。
祁熹觉得计都传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原话。
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会打她。
今日又是一个毛月亮。
祁熹趴在毛驴上,毛驴的屁股肿着,一人一驴蔫蔫的带病工作。
如果放在后世,秦止这样的人,绝对是将下属压榨到惨绝人寰的资本家。
仵作在这个时代是贱职,禄银少,工作环境恶劣,整日跟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
女子但凡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嫁给仵作。
兆尹府衙的仵作和许多仵作一样,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住的也是城郊的一间罩房。
里面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是桌上的一个酒坛子。
酒坛跟普通的酒坛有很大的区别,方圆形的窑体,坛身描画着素衣掩面的少女。
祁熹凑近闻了闻。
酒坛已经空了,祁熹不懂酒却也能闻出此酒酱香浓郁,细闻之下,好像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可有什么现?”
秦止的话召回祁熹的思绪,她赶紧环顾四周,寻找线索。
“从居住环境判断,此人酗酒,贫穷,欠外债,没有至交,不会选择住客栈,一般情况下,外逃之人都会选择和居住环境相似的地方躲藏,这种地方一定是人少,且远离熟人的地方。”
祁熹一边观察一边描述。
秦止道:“城南有一处乱葬岗。”
祁熹眸子一亮。
一般人或许不会躲在乱葬岗,但是仵作会。
仵作最熟悉的便是尸体,更不会惧怕鬼魂。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便往乱葬岗赶去。
一路上,虽然驴也不敢跑快,祁熹还是觉得自己的屁股被颠的又肿了。
屁股疼,心里就气。
心里气,就想去看惹她生气的人。
月光下,秦止骑在马上。
他的脊背挺的很直,黑墨冠,披着黑色的大氅,整个人好似隐藏在黑暗中。
如果不了解他的为人,一定被他矜贵高冷的气质折服。
祁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强迫自己打消心中那一丝旖旎。
毛驴停住脚步,乱葬岗已经到了。
秦止打了一个手势,黑甲侍卫迅消失在黑暗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黑甲侍卫便将人带了出来。
毛月亮高悬,照亮这一方天地。
祁熹垂眸看着地上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人。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食腐肉的鸟类在空中盘旋,不时出沙哑尖锐的“嘎嘎”
声。
空气仿佛凝固,闷的在场之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