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思忖一会,遂朝鸳鸯说道:“劳烦鸳鸯替我沏壶新茶过来。”
鸳鸯听见泽六爷对姑娘所说的那番话,犹在心头震惊不已。
这和私相授受有何区别?
瞧林姑娘的样子,似是默认了?
这时,听见泽六爷的话,情知他和林姑娘有话要说,忙点头转身离开。
林黛玉马上明白过来,吴泽显然是有事不便当着鸳鸯的面说。
这会子见吴泽似乎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黛玉因说道:“你既已对你的部下明说,在我面前无须隐瞒。你这边有何难处,不妨与我直说。”
吴泽听后,哑然失笑,倒是自己有点扭捏了。遂斟酌着语气说道:“不知师妹可听说过九州商行?”
林黛玉微点着螓,说道:“我回扬州那阵子,这九州商行在神京便就有了名气。神京有传闻,据说其背后的东家,乃是大明宫顾皇后娘家那边的人。”
说毕,黛玉螓轻抬,直视吴泽那双明亮的眸子。
“是这样的,九州商行里面,我有些许份额。若较真说起来,里面出产的物什,大多是我从海外带回来的工坊制艺。”
林黛玉美眸掠过一丝诧异,心头微惊。如此说来,吴泽的身家,岂不过了百万?
吴泽见林黛玉露出复杂的目光,登时摆手道:“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在你面前显摆什么,主要是先生留给你的家财。我盘算着亲自替你处理。”
林黛玉稍一琢磨,便品出吴泽与她言明九州商行的真实意图。
吴泽见林黛玉没有说话,直言道:“我这边有三条策略,你且一听,若是有什么不明的,我再与你细说。”
“第一条,等把所有的庄田店铺变现后,你可以存进钱庄。而后带着钱票上京,这在路上也便宜。”
“第二条,先生留下的所有东西不变现。你寻一个信得过的人手,替你打理,每年给他一笔可观的银两作报酬便成。”
“这个你可以放心,怎么说,我也是一名闻风丧胆的绣衣卫。想必没人胆敢动手脚,而我这边,会遣一些账房先生替你仔细查账。”
林黛玉乍一听见‘闻风丧胆’四字,突地掩嘴娇笑起来,下意识地横了对面那人一眼。美眸秋水流转,不禁让对面的吴泽看得恍惚了一下。
林黛玉见状,两颊泛起腮红,眼帘微垂眸,嘴里的那句:你既说你是绣衣卫,你该不会把我的银子给昧了罢。生生给咽了回去。
吴泽暗道一声:林黛玉果真是林妹妹,那一瞥的风情,小小年龄便已秉绝色之姿。
稍作平缓心绪,吴泽复又续道:“最后一条建议,你留下一笔足够傍身的钱,余下的,我来替你处理这笔钱。”
林黛玉螓微垂,回想起适才鸳鸯的奇怪行为,这会子一比对,她便已经猜透。
兴许是琏二哥与吴泽那会子碰了面,恰巧被鸳鸯撞见,鸳鸯这才不得已,使计把他给请到院里来。
聪明的林黛玉也不戳破,只是垂想了一会便抬头说:“依你说的这三条,我也拿不定主意。”
“这样,爹爹留下的这笔钱,怎么個盘算法,皆由你全权处理。”
语气顿了顿,林黛玉直视吴泽那双明亮的眼睛,缓缓道:“爹爹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
吴泽直视林黛玉那双灿若星辰的美眸。点了点头,复又嘱咐了一句:“我在九州商行有份额一事,这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你知我知。”
林黛玉诧异不解,美眸掠过一丝不明之意,后瞧见吴泽朝他眨了眨眼,遂不满地嗔了一句:“依你,不过,你得每个月给我定额的香皂,不然,指不定一个不小心,我便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