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庆立刻停住动作。
但还是晚了。
殷霄年十分警觉地睁开眼睛,现是竹庆后又重新闭上了片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经重新清明起来,仿佛刚才眼底的疲惫和困倦都只是竹庆的错觉。
殷霄年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身的衣物,露出上半身。
之前被罚留下的淤痕已经全部褪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户照在他身上,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散着光泽。
他的身形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单薄,但是宽阔的肩膀和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已经隐约能够窥见几年后的模样。
“爷,小的先帮您揉捏一下,然后再热敷的效果会比较好。”
竹庆的手刚落在殷霄年肩膀上,就觉得像是捏在了石头上。
手下的肌肉立刻不受控制地聚到一起,抽筋般地虬结鼓起。
殷霄年忍不住闷哼一声。
竹庆吓得赶紧缩手。
“没事,你去拿点儿药油,用力揉开就好了。”
殷霄年道。
这得多疼啊!
竹庆不敢细想,心里第一万零一次地骂起了薛安齐那个老阉货。
“爷,您忍者点儿。”
竹庆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捂热揉开。
心一横,牙一咬。
用力按在殷霄年的肩膀上。
殷霄年没吭声,但是周身绷紧的肌肉,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感受。
竹庆咬着牙揉了半晌,终于把他肩膀上绷紧的肌肉揉软了几分。
此时却突然有人进来禀事。
“爷,晏家大姑娘跟着谢家姑娘出城去了。”
竹庆只觉手底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再次硬得揉都都不动了。
“就她们两个?”
殷霄年刚开始还能维持得住表面的不动声色,“派一队人悄悄跟上去护着点儿。”
竹庆默默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就她们两个人吧!
但只听下面的人道:“还有谢三爷谢靖川带人跟着。”
这下殷霄年立刻绷不住了。
他腾地站起身,抓起衣服披在肩上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系着扣子和腰带。
竹庆跪在榻上,举着一双满是药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跟上还是先去洗手。
但是殷霄年走得太快了,他顾不得多想,随手抓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一路小跑地追出去。
殷霄年一边走还一边问:“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么?”
“小的不敢跟得太近,但是刚才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天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