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春承一怔,态度立马变得认真,认真之余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懊恼:“我不该未经秀秀允许,擅自占秀秀的便宜。”
“占便宜?你当着她们的面冒认我兄长是为了占便宜?”
“是啊。有什么不对?”
“……”
至秀不看她,快步往前走。
“哎?秀秀,秀秀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春承抬腿去追。
大小姐身轻如燕地走在春花绽放的林荫小路,风从她身边拂过,心底的火气升起湮灭,周而复始。一鼓作气走出很远,在蒹葭湖停下脚步。
好一会儿,春承才赶上来,呼吸不稳:“秀秀,我知错了,你别恼。”
至秀背对着她,声音散在风里:“你知错,那你错在了哪儿?”
“我……我错在对她们隐瞒咱俩的关系?”
“咱俩的关系?”
至秀抿唇:“我和你什么关系?”
“这……名义上我们是未婚夫妻。”
至秀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她:“那你选择隐瞒,是不想被人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吗?你觉得有我这个未婚妻很丢人吗?”
“没、我从没那样想过!”
春承连忙解释。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吗?那以前呢?以前你当着满堂宾客和我拜天地的时候,可有觉得丢人?”
春承被她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四周静悄悄,至秀默不作声地等她回答。
“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况且……”
春承冲她笑:“况且秀秀那么好,娶了你有什么好丢人的?”
至秀贴近她:“你是女子,娶亲也不觉丢人吗?”
淡雅的女儿香萦绕在春承鼻尖,她下意识微仰,身子却没退开:“没什么好丢人的,我和秀秀,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是吗?那你一会兄长,一会哥哥,春承,你这样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啊。”
春承不安地摸着猫耳朵,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你喊兄长或者喊哥哥时,嗓音很婉转动听吗?”
“什么?”
至秀望着她一阵失神。
“就是……就是动听啊。”
凛都百货大楼初遇,隔着更衣室的帘子,春承哄着她喊兄长,京藤食堂擅作主张冒领兄妹名分,至秀气她不解风情,气她不承认她们的关系,这会,那股火气以肉眼可见的度熄灭。
春承坦然磊落,说这些话自然不觉不妥,然而话落到至秀这个有心人耳里,终是难掩暧。昧。
她目色迷离,迷离处勾缠了点点幽怨:“春承,如果我一个想不开,会以为你在借着那声哥哥调戏我。”
“啊?”
春承仓皇退开半步,抱紧小药罐一脸失措:“那、那你一定要想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