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地凑过去:“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知道了,吃饭吧。”
她接过瓷勺,慢条斯理喝粥,全然忘了那是从某人手里‘夺’来的。
手心空空,春承看了眼老老实实躺在至秀手边的青花纹瓷勺,再看女孩子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实在没胆子把勺子抢回来,更不敢越到她那里,伸手去拿那柄青花纹瓷勺。
锦衣玉食的春少爷没了喝粥的勺子,乖乖地端起饭盒,神色微囧。
余光细致留意她一举一动的至秀,眼眶泪意隐没,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
一份粥,三碟小菜,两个小笼包,很快被解决。
设计系上午有公开大课,春承不能久留,反而是至秀,十点后才有一堂课。
饭盒被她拿去清洗,人从宿舍出来,下了楼,却见宿舍楼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杵在那。
是春承。
担心她身子不舒服,至秀款款走过去,柔声问道:“怎么还在这?不去上课吗?”
春承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至秀咬着下唇,诚然又觉得委屈。春承待她几番逾礼,给了她希望,再狠狠将她从云端推下去,连个安慰都没有。
她压着幽怨,催促道:“再待下去,你要迟到了。”
“迟到,也总比教秀秀生气好。”
“……都说了,我没生气。”
春承背著书包,抱着猫耳罐,长身玉立,微微俯身同她耳语:“没生气,那你说句好话来听听?”
“不说。”
春同学退开小半步:“那秀秀就是生气了。”
恐她得寸进尺,至秀脸一沉:“是,我是生气了。”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别开脸,春承浅笑:“生气可以,千万别生闷气,等我上课回来,你再冲我撒气。我绝对言听计从,直到你气消为止。怎样?”
至秀红着脸,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油嘴滑舌。”
“那我们就说好了,不准一个人生闷气,等我回来,我给秀秀负荆请罪?”
“贫嘴。”
至秀轻笑:“好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