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清白,就不必怕搜,”
萧必安将手拢在袖内,冷言问道,“你方才梦中见到的是谢厌?你被他抓到过?”
时至今日,萧必安都不知眼前的少女落入过谢厌手中。
先前,她说的,也是躲在暗室藏了起来。
并未说过被谢厌抓到了。
她为何要隐瞒?
想到这个问题,萧必安看着少女的目光也带着审视。
子书岁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搞懵了,尚不知自己的梦话被人听了去,她垂下头,装出十分害怕的模样,“没,没有!我没被抓到过!”
一边说,一边在思考萧必安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起,站在自己身边的?
刚才她又陷入了那个梦魇中,她是不是不小心说了什么话,让他以为自己是被谢厌抓去了?
此时,子书岁言语上虽说着没有,可小脸上那害怕的模样,活像是被抓去虐待过。
落入萧必安的眼中,也是如此。
他拧着眉,继而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子书岁没有再回答,不回答是不会错的,但萧必安如何理解,都是他自己的事。
每次萧必安问她什么,都是因为怀疑她,既然他误以为她是被抓去了,那也好。
今后他再问平亭沦陷后她的遭遇,她便装作害怕的应激模样蒙混过去。
少女惶惶地靠在床沿边,用被子裹紧自己,瑟瑟发抖。
萧必安心中有所猜想,不顾少女此刻害怕的情绪,就要出声询问。
正巧,赶来的崔氏站在门外,瞧见了里头翻箱倒柜的护卫们,当即皱眉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
待崔氏进入房中,就见儿子一脸冷漠地站在床榻边,监督着护卫们搜查。
还有缩在床榻一角中,恨不得全身都躲进被褥中的子书岁。
崔氏的一语落,阻止了护卫们的动作。
护卫们面面相觑,最终望向萧必安。
崔氏几步走到儿子面前,“必安,你这事做得有些过了,岁丫头好歹是你表妹,此事若传扬出去,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咱侯府容不下一个表小姐!”
“母亲,今夜贼人在我眼皮下逃脱,各院都得搜查。”
萧必安一副秉公办案的态度。
即便对子书岁的怀疑打消了许多,他依然坚持要把房中搜完。
崔氏语噎,对于儿子的不懂变通而感到无奈,“那你做事也不能全然无所顾忌啊,搜查岁丫头的房间,你大可以让那些丫鬟婆子来搜,何须你亲自带人来?”
榻上的子书岁见救兵来了,将被褥往下拨了拨,露出了下巴。
她的目光扫视房内,此时护卫们已经搜查得差不多。
她丝毫不惧他们搜。
感受着床垫下凸起的那半支箭的形状,子书岁抿了抿嘴,看向崔氏,“舅母,我没有窝藏贼人,也不是贼人。”
“舅母知道。”
饶是崔氏,也没能阻止萧必安继续搜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