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过后,沈令宜的面上也闪过些不耐,因着上次书房之事,沈令宜笃定子书岁要与她争抢萧必安,故对她生出敌意,
“戚小姐这是病得不轻?”
萧锦瑟嫌恶道:“戚岁,你离我们远些,别过了病气给我们。”
子书岁抱歉地点了点头,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侯府的花儿开得真艳。”
子书岁的目光看向了凉亭周围。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曾几何时,这里有一棵桃树,而今,桃树不再,唯有鲜花满园。
“几朵花就看傻了?”
这话,带着鄙夷,说话之人,赫然是方才的黄裙少女。
黄裙少女原本还不明白萧锦瑟和沈令宜的态度,如今明了了,自然是与她们同仇敌忾,出声嘲讽子书岁。
“戚小姐是平亭来的,难不成县衙里不种花吗?”
沈令宜温和地问道,眼神直直地盯着子书岁,“县衙”
两字的音调格外重。
仿佛深怕旁人不知,眼前这位是县令之女。
明明县令也是有品级的正经官员,是一方父母官,可在这些天生高贵的千金们眼中,却只是个芝麻小官。
父母官又如何,县令千金若没有萧家这层关系,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进入她们的圈子。
沈令宜的话音落下,黄裙少女又开始附和,“原来是县令千金啊……”
尾调拉长,嘲讽拉满。
她那尾音还未至尽头,便听子书岁低低一笑,那轻笑纯净透亮,好似没有一点瑕疵。
子书岁的目光从花儿上移开,又见被千金簇拥的沈令宜嘴角悄然覆上得意的弧度,子书岁看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子书岁的声音轻轻的,“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沈令宜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不知为何,觉得眼前少女的眼神分外古怪。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萧锦瑟嘴角一歪,“戚岁,你家和令宜的家,有着天壤之别,你想什么啊。”
“是啊,天壤之别,”
子书岁低叹一声,如同一缕秋水,婉转中透着淡淡的惆怅,
“我与家的距离亦是天壤之距,只是一想到被鸠占鹊巢,还要面对鸠的耀武扬威,心中便疼得无以复加,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想起。”
少女似在诉说着哀愁,却又无法挽回的悲剧。
吐了沈令宜一脸鲜血
在凉亭内千金们的认知里,戚岁的家被反贼所占,她这么说也没有错。
可沈令宜眉心蹙得更紧了,竟不知为何生出些不安来,“戚小姐,今日是我弟弟的满月宴,你不该说这些。”
说这些,简直晦气。
其他几位千金也是这般想的。
此时,凉亭外响起一道悦耳悠扬的女声,
“你可是平亭戚县令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