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温子衿年岁太小,现如今也只有些许模糊的记忆。
入四方敞亮的大堂,温父同温母正坐于一处喝茶闲谈。
“小公子来了。”
门旁守候的侍人汇报了声。
温子衿手提略长衣袍跨过门槛,便入大堂,颇为紧张地行礼问候:“父亲大人安好。”
“过来。”
温父坐于上方招手示意。
虽不是什么皇家子弟,可温家祖上也曾是世代袭爵,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大家族。
现如今到温父,手中虽没有多少实权,可仍旧吃穿不愁的。
这些娘亲细碎地说过一些,温子衿便也就记得一部分。
温父宽大的掌心搭在温子衿小小的肩上力道有些重说:“老夫子在信中夸赞子衿聪慧好学,品性良善敦厚,寒冬酷暑都不曾缺课迟到,若是细心教导他日兴许能榜上有名,子衿可莫辜负为父的期望。”
“是,子衿定会用功读书。”
事实上温子衿这年岁还未曾参加任何考试,对于那金榜题名的事,脑袋里并没有确切的想法,只是娘亲教导过要这般说。
温母抬手拉着温子衿坐于一侧,便同温父闲聊几句家常。
话语多是关于府邸的细碎事件,期间也提过几句关于祖母身体日渐衰弱,温父眉头微皱便起身去看望祖母。
自然温子衿也是要同父亲一块去的,四人在祖母园中又待了一会,临近天黑时用了晚饭,温子衿这才回自己园子。
“娘亲,子衿可以自己回去的。”
温子衿握着娘亲的手抬头说道。
夜里天冷,来回走动还是很不方便的。
温母低头应:“无碍,刚吃完饭,总要走动走动的。”
自祖母园中出来之后,温父便去侍妾的院子,因此这会便又只剩下母女二人。
温子衿一直觉得父亲对娘亲很是冷淡,不过好像娘亲对父亲也不甚关心,否则怎么都不留下父亲在园中歇息呢?
小小脑袋里满是困惑的温子衿,自然想不通,脚下踩的积雪喀次地细响,引来温子衿的注意。
“娘亲,父亲大人这回要在家多久呢?”
待停至园中长廊,温子衿重重地踩了踩,将靴子的积雪踩落。
温母紧了紧手中滚烫的小手应:“朝中事务不忙的话,应是要上元节才会回都城赴任。”
这算是待的久了,往年听娘亲提及父亲,总是待不过数日便带着侍妾回了都城。
这偌大的温府里每年都会有父亲从都城带回的一些侍妾,模样长的都差不多,可大多数侍妾又会被送走,听娘亲说这些侍妾都是旁人送的,父亲自然也会送给别人。
因此府中的侍妾并不多,倒是妾室纳了几房,不过都处在温府的另一处偏院,平日里各家都懒得出来,唯有父亲回府时才又热闹了起来。
“子衿上元节想吃什么馅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