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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夷骑着战马形单影只的在草原上狂奔着,族人的呐喊声、骑士团的号角声,此时都被他抛在了身后。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有想过,他也有后悔过,自己独活又有什么用呢?
说什么保留部落的最后一点血脉,只不过是好听的借口罢了。
哪怕他还活着,只剩下他一人的勒布斯族已经名存实亡,再也没有复兴的可能。
勒布斯族已经完蛋了。
自己最后选择了逃跑,恐怕也并非为了东山再起这类宏伟的大义,而仅仅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逃避自己失败的事实。
逃避是很容的一件事,而一旦逃避,身为战士的尊严也将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
更可悲的是,哪怕是他失去了战士的尊严,放弃了少主的责任,却依然没能逃脱白渡鸦的追杀。
以前他只是听属下汇报过白渡鸦十分难缠,当时他心里还在暗自恼怒,自己在草原上所向披靡的骑兵部队怎么会输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而现在亲自面对白渡鸦,他终于知晓了她的恐怖之处。
面的亲卫队根本没法限制上白渡鸦的行动,哪怕他骑着草原上最快的马,依旧轻而举的被她追上。
他甩掉了骑士团的追杀,甩掉了族人对他的期盼,却甩不掉如影随形的白渡鸦。
“倏——”
一道快而凌厉的风刃从他后背袭来,苏夷弃马,狼狈的往旁边一扑。
风刃将他的战马斩成两段,也彻底断绝了他的最后一丝侥幸。
他的心冰凉下来,绝望的情绪最后化为孤注一掷的凶狠,开始朝白渡鸦拉弓射击。
杀死她,自己也不一定能逃得走;
但是不杀死她,自己一定逃不走。
作为勒布斯族的少主,他自小跟父学习武艺,箭术同样精通,射中上的飞燕亦不在话下。
但白渡鸦是个例外,她太快了,而且飞行轨迹远比鸟类更不规律。
尤娜身形一晃便躲过了箭矢,旋即四加法阵齐开,朝苏夷俯冲而下。
魔导铳切换法阵,她抬起手,近距离朝苏夷动了「聚能炎爆」。
苏夷早已把白渡鸦视为强大的威胁,对她的攻击没有丝毫怠慢,在她枪口展开法阵的那一刻便向后跳去,堪堪躲过了「聚能炎爆」的爆炸中心。
法术以强大的威力与更大的辐射范围见长,代价则是相比于战技更高的魔力消耗和更长的施法时间。
无论是法师吟唱或默念咒语,还是将法阵激活并展开,都需要一定的施法时间,这在快节奏的近身高阶骑士战中是很显眼的前摇动作。
不过,瓦尔基里飞翼型快的移动度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她突进得太快了,即使苏夷及时向后闪避,亦是被「聚能炎爆」爆炸的余波命中。
“轰——”
他被爆炸的余波震得气血不畅,连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苏夷后退,尤娜前进,在爆炸扬起的一片尘土中,她穿烟而来,左手抬起魔导炮开始施展「破坏光束」。
在飞翼推进器的加下,她的爆度比苏夷还要快上一筹,两人的距离迅拉近,黢黑的炮管直指他的胸口。
“嗡——”
魔力迅灌入魔导炮,大量光元素聚集在炮口展开的法阵上,其中蕴含的恐怖元素波动令苏夷脸色一变。
此时白渡鸦与他不过三步之遥,以「破坏光束」的射与口径,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几乎没有躲开的可能。
拥有骑士的灵活与度,兼具法师的火力与输出,同时还能从上上全角度的起进攻,这就是白渡鸦,一个几乎没有短板的战斗兵器!
眼见高阶法术即将施展完毕,这个距离他退无可退,苏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止住身形,不退反进,拔出腰间砍刀便朝面前魔导炮的炮口斩去。
近距离炮击在高命中的同时,意味着自己同样也能伤害到对方,只要在法阵完全成型之前破坏魔导炮,就能终止法术的生。
生死攸关之际,唯有进攻,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苏夷的砍刀悍然斩下,而高阶法术的蓄能时间相较于平常法术更久一些,他竟然真的能赶在法阵完全展开之前命中炮口,化解这致命的一击!
尤娜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当然知道,这是破解近距离炮击最直接的办法。
魔导炮是精密的魔导器,一旦在施法过程中结构被外力破坏,势必会中断法术的生,甚至还可能引炸膛。
因此在看到苏夷拔出砍刀的瞬间,她便用意念激活了左手护臂上的法阵「遮断屏障」。
“唰——”
关键时刻,白渡鸦身上弹出了一面波光粼粼的全方位屏障,将她与魔导炮完全笼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