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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误会也就误会了,可是,如今父母已然为了自己遭受太多的冷嘲热讽,杨咏晴怎么还能让父母承受无妄的流言蜚语?
于是,她紧闭眼睛后下定决心,来到杨芝母亲面前,一字一句道:“婶儿,我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当会计纯属因缘巧合,但是当会计该有的证书,我一个不少。当初我也是下了很大力气,熬很多夜,看很多书,才最终拿到证书。与旁人无关。”
“呵,呵呵,那这就不清楚了,你们在外面,又有谁知道呢?”
杨咏晴正要反驳,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插话:“怎么会没人知道?我就知道!我可以作证!”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小山似地黝黑壮硕男子向这边走来,令人吃惊的是,他正是周远。
“当时我们几个一起在水泥厂打工,小晴白天上班,晚上夜校,就连星期天,大家都在玩的时候,只有她手里抱着书本看啊、算啊。我们都笑话她是个书呆子呢。”
周远呵呵两声笑,随后继续说:“那时候啊,一块报名夜校的人有很多,最后只有小晴一个人坚持下来了。她还劝我也上夜校来着,可我压根不是读书那块料啊,才懒得费脑子呢。我记得前前后后,”
这时他看向杨咏晴,“你总共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拿到证书吧,那证书还在水泥厂公告栏里贴出来了呢。”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即使旁人再怀疑,也不好再说什么。
杨芝母亲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那你知道前些天,她躺地上快不行了,有个男同事……”
“嗨,婶儿,啥年代了,别那么封建了。男的有几个女性朋友,女的有几个男性朋友,很正常的。不信,你问问杨芝,学校里是不是男女同学都正常的说话聊天,也没人会说嚼舌根什么的。”
被周远一顿抢白,杨芝母亲白眼翻到天上了,不过她最终没再说什么,而是拉着杨芝快速离开。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杨咏晴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此时更加灰暗,她从不曾想到,与杨芝的友情竟生分至此。
如此一来,她再也没了出去散心的兴致,而是转身回家。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她需要时间复原伤口,也需要时间重拾继续生活的勇气。
可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她清净。
一路上,周远围在杨咏晴身边,不是问她想吃什么,就是问她想去哪里玩,还有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心情舒畅,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能憋在心里……
从见到杨咏晴的那一刻起,周远的眼睛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仿佛他的世界除了杨咏晴,一切都不存在。
当周远在外地,无意间得知了代佳炜的事情后,便迫不及待往家赶,他难以想象杨咏晴该怎样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
当然,他也为一起长大的代佳炜年纪轻轻便失去生命而深感痛惜,可同时也对代佳炜的不负责任、赌气冲动,置妻儿不顾的做法而愤恨。
晴妹是那样的好,怎么会有人不珍惜?
他看向杨咏晴的眼神里有热切、有心疼、有惋惜、甚至还满怀——希冀。
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有了重新拥有杨咏晴的希望。
可是杨咏晴却对此无视,甚至有些冷漠,她淡淡地说:“周远哥,你回吧,我没事儿。”
说完,转身准备离去,她不想面对周远,更不想面对所有人。
杨咏晴快速跑回小院,正当她要回自己的茅草小屋时,奈何被周远堵住去路,他急切地说:“晴妹,你要是心里不开心就说出来,没事儿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坐下来聊聊天。我可以……”
“我没不开心,我只想静一静。”
杨咏晴不再多说什么,执意绕开周远回房去,被周远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肩膀:“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要打要骂都行,可就是不能憋在心里。你的苦、痛、委屈都跟我说说,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你放开我,快放开!”
“不,我不放,晴妹,求求你,千万别折磨自己,你这样,我,我,我很心痛……”
周远力气很大,不论杨咏晴怎样挣扎,都很难摆脱他的钳制。
正当两人纠缠之际,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杨家父母以及哥嫂前后脚走进来。
众人看见面前一幕,当即愣在原地,还是大嫂最先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你,你们,这是干嘛呢?”
“没,没干嘛!”
杨咏晴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摆脱周远,忙解释说:“周远哥送我回来,劝我想开些。”
她神色慌张,生怕家人误会她和周远之间有什么。
岂料周远对大家投来的探究目光视而不见,他径直走过去,直到某个人面前才停下来,他满是不解地看向那人,问:“你?刘厂长?”
此言一出,除了杨咏晴之外,杨家人各个一脸震惊,他们看向刘致和,异口同声道:“厂长??!”
“嗨,是我啊。好久不见,傻大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
刘致和伸出手,打算拍一拍周远肩膀,不料却被人侧肩甩开。
周远瞪着刘致和,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语气里满是愤怒。
笼中兽
“阿远,你怎么来了?”
像往常玩闹那样,二哥杨德辉跳上来将手搭在周远脖子上,锤了他一下,问:“你这家伙儿不是在南方打工吗?啥时候回来的?”
他语气玩笑,显然还没意识到周远对刘致和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