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再霄声音低沉又温柔,诉说着自己的内心:“我怎么可能没浇水,我恨不得拿盆去泼。我如果没有浇水,今天翘课必定是三五的人。”
一缕橘黄色的阳光因为车厢的拔高而射入他们的窗户,沈诞的眼睛被它晃了,心头如水面被风过般荡漾起一层波澜。
“……这是在浇水啊。”
沈诞喃喃。
姜再霄凝眸望去,视线从他被光镀得温柔的额面一寸寸落下,最后隐到了他的喉结处,断开。
“我其实一直都怀疑你……”
姜再霄话说了一半,不明地吞下了后半截。
沈诞问:“怀疑……什么?”
“根本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姜再霄说。
沈诞为自己正言:“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白痴。”
姜再霄送出一道轻飘的笑声:“那你难不成是在装纯?”
沈诞抿唇,没说话。
“不然到底为什么那样,明明都要下成暴雨了,还要说我没有给你浇水。怎么样才是浇水,怪我没有一早就告诉你我喜欢你?”
姜再霄双手撑着椅子,身子前倾,刻意凑近沈诞,语调里都是调笑,像装怪的小孩非要去逗已经埋下头嗷嗷哭的同桌。
沈诞张了张口,耳朵不自觉的变红了。
姜再霄一猜一个准。
他说沈诞装。
说到沈诞的敏感点了。
说准了。
“怪我怪我。所以种子还是没发芽。”
姜再霄对他发红的耳朵视若无睹,他收回前倾的身子,不再用逗他的语气说话,躺回了座椅,“也不知道顾希峰以前到底是怎么追你的……有些时候,夜深人静,我也佩服过他。他或许会比我更了解你吧,我一个早就离开了你的人,还差着很多课没有补。后来居上,谈及感情,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够稳重。”
姜再霄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就算我心机使尽了又怎么样,照样不如你真心喜欢的。我……”
“你别说了。”
沈诞忽然出言打断他。
姜再霄的话憋了回去。
沈诞心里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让他好一阵难言。
顾希峰顾希峰顾希峰。
哪里都是顾希峰。
他对顾希峰烦都烦死了,姜再霄倒是为达目的不惜恶心他自己。
一个视真情如粪土的渣男,在姜再霄的绿茶手笔下好似多么厉害多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