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起的眼滑过丝暗芒,女帝到底是日薄西山,有心无力了。
从正殿里出来,一转角,张凤起就停了步子,递了一荷包于那领路的宫婢,轻声道:“姑姑,要不了多久。”
宫婢面不改色的接过,状若无事的转身退后几步。
宫里规矩,应诏入宫,无旨不得逗留。
但好不容易进宫,张凤起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疾行几步追上前头张沅和夏氏。
“怎么,看不够?尚公主你可得看足一辈子,腻到吐都不能换人。”
魏王冷冷的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讥道。
文延乐收回目光,不以为杵,只仰脸笑嘻嘻的开口道:“爹,该回府了,七弟还等着你呢。”
说着,已经抬步要走。
魏王的面色一下子变了,骤然抓住文延乐手臂,旋即又镇静下来,沉声笑道:“你这不孝子。”
“爹,你错了,你几个儿子中,我可最肖你。”
文延乐笑中说不出的意态轻慢,他一手反握魏王,魏王脸色一白。
在一干内监宫婢的跟随,魏王和文延乐父子维持着这亲密的姿态直到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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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印
穿过皇宫高大的宫门,文延乐便将魏王请进了官轿。
魏王脸色铁青,正要开口,看到那四个轿夫的摸样后,只得咽下话头。他冷笑一声,终于上了轿。
文延乐见他老实了,便一头钻进了一辆玄色的马车。这马车又稳又宽敞无疑是个会情人的好地方,文延乐却不是在马车里会情人。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皂衣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
“徐大人。”
文延乐笑的一脸灿烂,声音却不高,拱手为礼。
徐达笑起来也有几分冷意,回礼道:“还没恭贺世子赐婚之喜。”
末了还加上一句,“不知婚期定在几时,届时可要去讨要一杯水酒。”
“好说好说,只盼徐大人能来,必是好酒好菜!”
文延乐笑道,一边说一边在车内的紫檀木几子里掏出一只朱漆匣子。文延乐自然的塞进了徐达的手中,笑微微的向他递了个眼神“一点心意。”
徐达并不客套,接来就将之打开来,里面非是它物,而是数十卷小像。一一摊开来看,每一幅都是美人入画,环肥燕瘦,姿容不一而足。
徐达微微翘起嘴角,道:“世子总是这么有心。”
并没拒绝,文延乐松了口气。
张凤起并没再宫里耽搁太久,虽然女帝今非昔比,但到底瘦死的骆驼大过马。
刚一回府,胡六和胡七便前来告罪,“公主,未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