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可人家低门也是有要求的,你得条件好到足够让人家动心‘低头’娶你才行啊。
谁家都低门娶了,还能要个没头发的媳啊!
“唉啊,这个真是……嘶……”
苏诺‘啧,啧’的叹了好几声,想了半天也是左右为难,根本没什么办法。
她该怎么处理王秀女?不理吧,她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到底是在她治下出的事儿,理吧?怎么理?帮她报仇,不可能,柳家在不受待见也是启元帝外家,柳宁君就算要被清出宫,她也是启元帝的表妹,要知道,虽然启元帝对柳家爱恨纠结好多年,但他对长的几乎跟他老母一样的柳宁君,还是没什么恶感的。
“万岁爷,这事儿我可不好处理,要不,还是您来办吧?”
苏诺把同情的眼光投给启元帝。
“这,矣,成,朕知道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朕会想办法的。”
启元帝‘这’了半天,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回答。
把这纠结的事扔给启元帝,苏诺拿着单子在内库找了不少首饰华服之类的,让依波明日送去储秀宫,并下旨关了柳宁君的禁闭,直到启元帝出结果为止。
把柳宁君直接轰出宫去,这个苏诺真心很想,不过说的痛快归说的痛快,柳宁君到底是启元帝亲表妹,就算碍着启元帝那点脸,也得忍她到选秀结束。
不让她进宫,不给她赐婚,时间到了就一脚把她开出去,苏诺自我安慰着,反正启元帝明显对她没兴趣了,反正终选就差二十来天了,忍过这二十来天,她就可以得道成仙,不对,是高枕无忧了。
烦心事一朝了却,苏诺神清气爽的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蒸的粉粉嫩嫩,又去偏室看了看孩子,陪双胞胎玩耍一阵,还给长子睎讲了故事,把三个孩子哄睡着之后,才又回到卧房。
启元帝已经换好了寝衣,半靠在床栏,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显的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有了几分忧郁和脆弱。
安适意站在床头,半躬着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随着他的述说,启元帝的神色越来越阴郁,满身的黑气几乎实体化,仿佛要长出毒蘑菇一样。
苏诺出现时,安适意的禀报似乎已经到了尾声,启元帝随手一挥,他就恭敬的后退,路过苏诺身边时,还半跪地无声的请了个安,随后才退出内寝。
“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看着安适意把殿门关上,苏诺懒散的挪到床上,掀开薄锦,她钻了进去,又把启元帝露在外面的小腿盖好,才轻声的问道:“可是储秀宫那位闹事儿了?”
不能吧,她是准备明天才下达禁闭柳宁君的旨令啊,现在柳宁君应该以为自己打完人没啥事呢,这有毛可闹的!
刚才她去洗澡的时候,启元帝还安静的当个忧郁的美男子呢,怎么一眨眼画风就变了?
“你这脸色可真是难看。”
苏诺摸了摸启元帝的狗头,这都快幻化出黑暗的小火苗了。
“跟储秀宫那位没关系。”
启元帝歪了歪头,将身子倚到苏诺身上,脸色冷凝着充满的讽刺说:“不对,也不能说没关系,总归,她们都是一家子,全都姓柳。”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了?”
苏诺听的莫名其妙的。
“自从选秀以来,冯太后已经第三次联系宁嬷嬷了。”
启元帝垂下眼帘,面色暗淡的说:“而且,为冯玉儿验身的那个姑姑,查出来,是柳家的人。”
冯玉儿不止超龄,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虽然‘修补’过了,但她这样的想进宫,还是得使些手段过验身那关,原本,启元帝和苏诺一直以为帮冯玉儿验身那个,是冯玉后的心腹,还顺着这人往下查,想找出冯太后隐藏的暗线,但没想……
冯太后的暗线没挖出来,到是挖出了宁嬷嬷的……
“她是朕的奶嬷嬷,朕一直都很尊敬她,哪怕知道了柳家那点破事,朕也没减了她丝毫的待遇,在乾清宫,她比太后都太后。”
启元帝眼角泛红的恨声:“她明知朕和冯太后的关系,又为何要见她帮她?朕有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背叛朕。”
启元帝真是恨极了,对比于只相处了四年的柳嫔,宁嬷嬷这个一直照顾他的奶嬷嬷反到更多的承担了母亲这个角色,对柳嫔,启元帝是恭敬和感激,但宁嬷嬷却是亲近而敬重了。
所以,启元帝能接受柳家当时的默视如今的算计,因为他对柳嫔的感情并不深,对柳家,也不过是血脉上的关系,并不觉得怎样亲近。
但宁嬷嬷就不同了,在没有苏诺和三个孩子出现之前,宁嬷嬷这个人,几乎承担了启元帝对亲情的所有期盼,启元帝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对在乎的人就更加霸道,分外受不住丁点背叛。
哪怕宁嬷嬷其实并没想害他,只是瞒着他跟冯太后见了几次面,又被拿住了把柄帮冯玉儿进宫,但这些,对于有童年心理阴影的启元帝来说,就已经足够称得上‘背叛’了。
☆、121|33。21。20
当人类的物质生活得到充分满足时,便总会要求精神世界,而组成精神世界最基本的要素,无外忽——亲情,友情,爱情。
因为血脉相通天生关联,亲情无凝是最真挚且无私的一种感情,父母爱之子女,无需理由,无需才华,哪怕一事无成,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也是最好的,天底下,大多数父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