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蠢货!你这个蠢货!这就是你替太子准备好的大礼?!”
宋窈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除了身边的几个人,没人能够听见。
四喜不懂,而春四却猛的抬头瞪大了双眼。
看着恨不能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宋窈,春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太子一向谨慎,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别人。
只有一个解释,宋窈是太子的人!
春四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彻底泄了,他不敢去看宋窈,更不敢去想自作聪明,办砸差事的下场。
只知道手刃亲爹之事怕是不久之后就要被有心之人散播的人尽皆知。
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甚至丢掉性命。
地上不知是谁被挤掉了一只草鞋,把他绊的一个趔趄。
眼前的棺材似乎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他也吸进去……
他催促着抬棺的下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春四等人一走,拥挤的长街马上就通畅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瞧,也三三两两的散开。
顾绅本想回府,见天色尚早又脚步一转往春巷走去。
哪知刚转身便被宋窈给拦住去处。
他来了兴致,自诩风流的摇了摇折扇朝美人儿轻佻一笑:“怎么,小夫人舍不得我走?”
宋窈冷若冰霜:“请公子把耳坠归还。”
那是一只玉石耳坠,被雕成了蝴蝶的模样。
饰是女子贴身之物,防止以后闹出什么祸端,自然是要找回来的。
顾绅哦了一声,从腰带把坠子摸出来。
小巧的耳坠在指尖晃了晃:“小夫人说的可是这个?”
宋窈抿着嘴唇伸手去拿,却被顾绅反手抓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满是潮热的汗意,让宋窈变了神色。
掌下是滑腻的肌肤,顾绅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他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有些贪婪的嗅了一下宋窈身上的香气:“小夫人说话可要讲良心,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顾绅日日流连花丛,身上带着混杂厚重的脂粉气,匍一靠近十分刺鼻。
宋窈本就不适,一怒一激之下再也忍受不住,只觉得胃部翻涌,张嘴就吐了出来。
好在早膳之时并未用其他东西,只是喝了点白粥,饶是如此也溅了些在顾绅的衣角上。
顾绅最了解的就是女人,见她如此脸上不由的闪过狐疑之色。张嘴便问:“小夫人莫不是有喜了?”
宋窈吐的难受,四喜慌忙给她擦嘴。
猛的听见这句话,四喜的动作一僵,宋窈的脑中也跟着“轰鸣”
一声。
迟来的葵水,越来越差的胃口都在预示着最坏的结果。
绝不能让6湛听见。
宋窈头痛欲裂,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也为了让眼前的男人闭嘴。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顾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