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闭了闭眼:“我被许多人抛弃过,怨恨过许多人。不喜欢练字,不喜欢绣花,不喜欢守规矩,更是怕极了你。”
“我胆小怕死,惯会说谎。明明心里恨极了却还能把话说的好听。”
沈娇娇索性不去看姜肆的表情破罐子破摔:“你杀人的时候我看见了,心悦你的那些话也是骗你的。”
“这样的我也值得你如此在意吗,姜肆。”
小姑娘一脸惨白,小巧的鼻尖上挂着一滴泪珠盈盈欲滴好不可怜。
姜肆低下头与她额头相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餍足:“既然你不曾心悦过我,那你哭什么呢,乔乔。”
沈娇娇只觉得心脏坠坠的钝痛,脑海中思绪乱如麻。
姜肆的话像是一道电光势如破竹的劈开萦绕在心底怎么也拨不开的云雾。
还在愣怔间,姜肆却手上一用力把她打横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
这一下猝不及防,沈娇娇还在泪流,顿时惊的噎住。她把手环在姜肆的肩头,因为带着鼻音显得声音瓮声瓮气。
“嘘——”
姜肆笑了一下,微眯着的桃花眼让人看不清眼神里的锋芒,声音低哑魅惑:“跟我去个地方。”
沈娇娇说不清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僵住身子没有挣扎,任由姜肆将她带出了府。
角门外不知何时有一辆马车等待多时。
不用姜肆吩咐,待沈娇娇坐稳之后,车夫便驾着马车绕过了人潮汹涌的街市直朝着偏僻的野郊而去。
随着道路的颠簸人烟渐渐稀少,沈娇娇透过摇晃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四周院墙石壁高耸,车道狭隘难行,隐约能见崎岖的石阶一直延绵到看不见的深处。
马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外,沈娇娇随着姜肆下了马车。
四周静悄悄的,可沈娇娇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像是自从踏足了院子后就有无数道视线看着自己。
小院很是破败,一副久无人居住的模样。特别是越往里走鼻尖萦绕着的一股道不清的腥臭味就越浓。
一股淡淡的危机感萦绕在沈娇娇的心头,她看着自己与姜肆十指相扣的手又把心里的疑问咽了下去。
姜肆推开一处暗门,幽暗的石室大开,沉闷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阴暗潮湿地牢,四面石壁布满了血痕裂纹,尤能见受刑者苦痛折磨中留下的挣扎印迹。
墙上到处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铁质刑具,即便是用水冲洗过,仍洗不尽上面粘黏的血丝肉沫……石室隔音极佳,可仍旧有隐隐的嘶吼哀嚎声传入耳中。
沈娇娇被眼前极具冲击的一幕惊憾到几乎丧失了嗅觉,她无意识的放下了掩在鼻尖的手帕惊在原地。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姜肆竟带她来到了给人行刑的地方。
姜肆自踏入囚室后便一直看着沈娇娇,见她表情苍白不由得眼神一暗。
他是故意带沈娇娇来这里,让她见到他最真实最残忍的一面,却从未想过给她机会逃离。
姜肆握着沈娇娇的手,柔若无骨的素手轻盈柔嫩让他心尖微颤,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眉心。
“乔乔,本王是什么人,你如今应当清楚了。”
随着他的贴近,姜肆身上的冷梅香气将她紧紧包裹,驱散了鼻尖一直萦绕着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