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样一段话,铁井户似乎也有些累了。他向着床内靠了靠,眼睛似乎也微微闭上几分。
“不过?,有一点您说错了。”
衿悠的目光也跟着从墙上的那把刀收回来。
她从不觉得自己帮到了无一郎多?少。论天赋,她赶不上无一郎;论能力,她也只能帮无一郎处理些文?书?工作,在对方迷茫的时候扶一把。
“无一郎本身就温柔而强大,他的前进是必然的,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即使没?有我,无一郎也一定会在某一次帮助他人的时候恢复记忆,而我只是恰好出现在那个?时间而已。”
在进鬼杀队的时候,她自己并不是什?么成?熟又可靠的人,不如说,多?亏了有无一郎,才让自己前进的路少了些阻碍吧。
“但也恰好是你,组成?了无一郎恢复记忆的重要一环。”
铁井户轻笑?起?来,语调似乎有些意味深长,拍了拍衿悠的头顶,“不用太妄自菲薄,孩子。”
“多?相信些自己,也多?相信些无一郎。”
“以?后的路,就要靠你们去走了。”
从屋里出来后,那个?孩子也进去了。两人也没?走,只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不一会儿,房间内传来小孩子隐约的啜泣声。衿悠默契地与无一郎退后几步,回到了客厅内。
那孩子推开门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些惊讶,但还是强撑着冷静下来。他在屋内翻找出一把伞递过?来,嗓音有些哑:“我看到屋外下雨了请两位路上小心?些,先回去休息吧。”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有些多?余。衿悠接过?那把伞,与无一郎跨出了门。
铁井户先生不愿让自己的死亡耽误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即使再不情愿,这?份好意,他们也该收下。
屋外只是下了小雨,衿悠撑开伞,将无一郎拽到自己身边来。
“铁井户先生为我做了很多?。”
走了一段路后,无一郎终于开口,但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衿悠没?有接话,只是将伞向着无一郎那边靠了靠。
她知道,无一郎现在需要的不是她的回答。
重要之人离去时的悲痛,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感同身受,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他,慢慢走完这?一段路。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但也有人匆匆走过?,还不忘与他们打个?招呼。
每每遇到这?样的人,无一郎都会点头回应,但衿悠瞥了一眼,还是带着他去了后山。
毕竟这?里只有零星几个?喜欢独处的锻刀人住着,这?样的天气,他们大概也不会出门。
寻到一片空地时,衿悠退开几步,将这?里留给了无一郎。
“不告诉他吗?”
高德落在衿悠的肩头,“还是说,你今年也是一个?人回去?”
“……再等等看吧,还有点时间呢。”
无一郎仍然站在那里,青色的刀光不停地被?挥出,溅起?一阵水花,紧接着又被?更?多?的雨掩盖。
这?样的情况下,她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