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娄接了过去,眼睛倏地的发红:“青郎,这红绳送予你,你一定要等本宫回来,本宫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封澈微微泛起苦笑:“臣会一直在原处等待殿下归来。”
明娄带着不舍上了马车。
明邪望着她那对发红带泪珠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娄儿,分别只是暂时的。皇兄明白你的心意,可眼下我们有父皇派的更重要的任务。”
“皇兄,我好难过,为什么青郎不明白本宫的心意,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
明娄用手帕擦了擦眸中的泪。
明邪长叹一声:“深宫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若娄儿只是平民百姓家之女,说不定你和清奚早就能交百年之好了。”
明邪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唇越发的比前几日白了。
若是到了边关,他这体弱的身子骨如何能够承受?
明邪不是没想过这些,他的衣食住行也会因为这次出行边关而变得简之又简。
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于深宫的明邪哪里受得住边关的风寒,但他一到边关就受到了边关士兵的拥戴。
他们拿出边关珍藏多年最烈的酒用来款待自己将来的君王。
“梁王殿下,末将愿将此生献于军戎。”
常氏兄弟单膝跪地对坐于高堂的明邪作揖,两人铿锵有力的齐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梁王殿下!”
军营分作两派,一派是全力支持梁王明邪的,另一派则是倾心费力于襄王明庸。
两派的士兵谁也不服谁,常常在打仗休息之余还自挑比武。
这次梁王来了边关,襄王的人更是不服。
但没有谁敢在明邪眼皮子底下对他不敬,他们的顶头将领,常氏两兄弟皆为明邪的心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正是因为两名猛虎之将皆为明邪的心腹,襄王才会在这九兄弟之中最为忌惮梁王明邪。
太子之位经久未立,老皇帝还在三思之中,他左右为难的便是襄王与梁王。
襄王有谋,但老皇帝忌惮他身居高位之后,对其他兄弟姐妹伸出黑手。
梁王亦有智,但人过于仁慈,他将来做了皇帝定会是为国为民之君。可他的痨病加上腿疾,加上他仁慈的性格,或许能做到明,但朝堂之上的内忧外患比比皆是,老皇帝怕他承受不住。
毕竟,这朝堂之上,老狐狸多的是,其中能真正归顺于梁王的少之又少。
因为谁都不愿意扶持一个病秧子做皇帝。
老皇帝思虑再三,便派遣明邪去一阵子边关,他想让他得到士兵真正的拥戴。
襄王本意是想让梁王死在去往边关的路上,但奈何在自己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自己哥哥突然死了,最为可疑的便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了。
更何况一同前去的还有自己父皇最为宠爱的嫡公主,若是昭昭有个什么闪失,他这襄王之位怕是也不保了。
明邪想用自己的所做感化襄王的心腹,他以为自己的仁慈对每个人都有用,其实大抵是他过于偏执的天真了。
襄王培养的人,都是抓住把柄又或是抓住那人最在意的人作为要挟。
这一点,是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