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强压怒气的女人,扯下腕戴红珠链,扬声道:“姑姑送我见面礼,颜色顶真红艳。”
会议室灯光明亮,亮光包围,红色珠子似沁了血,充溢着危险蚀骨的煞气。
谢青浅全身抖,又不能将眼前轻狂的人作何惩处,只好压着声线,缓和道:“‘她’是你外公亲手造的神,也是清神教和清流集团的祥瑞,你。。。。。。最好尊重。”
“不尊重会怎么样?”
江淮然两手抓着手串两端,用力一扯,红珠散落到四面八方。
他拾起其中一颗,放在光下,眉目上扬,浅声:“‘嬷嬷’?”
“真年长的名字。”
他忽然将珠子伸到谢青浅面前,“姑姑,听说用血泡的珠子预示不祥,难怪我最近总是做噩梦。。。。。。烦死了。”
少年的轻声抱怨并未让谢青浅放下心,她心跳如鼓雷张,神色波澜不惊,一再强调::“嬷嬷的血,是祥瑞。”
“这样,手串是嬷嬷的血泡的,是祥瑞啊。”
江淮然扯了扯唇角,上下抛着红珠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外公杀她的时候一定兴奋又虔诚吧,珠子的颜色油光水滑,光照映人。。。。。。”
他偏眸,含着透彻喜悦:“想想就好激动。”
“终于,要见到她的本体了。”
“期待她好看一点吧,之前看了她的复制品,真的丑吐了。”
江淮然舒眉展眼,随意将珠子搁放桌面,轻轻拍掌:“愿神悲悯,请让您的信徒们瓦解云散。愿神拨冗,我将虔诚的祝愿您,早日云飞烟灭。”
“姑姑,够尊重吗?”
他嗤笑,漠然的掠过女人,轻步而出。
原地,谢青浅怒形于色,忿然执起茶杯,用力摔砸。
瓷片四分五裂,茶水四溢。
睚眦生怒,脸肉抖动,抖声低吼:“江淮然,迟早,神会惩罚你。”
大堂,人声鼎沸,接待员集体出动安抚人员。
时钰睡到一半儿被人喊醒,实在不好受。
接待员直接递给她一张房卡:“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因为特殊原因,祈神活动暂时延迟到今晚八点,这是主办方安排的酒店住所,您可暂时在酒店休息一会儿。”
“哦。。。。。。谢谢。”
接待员接着赶往下一张桌台。
时钰出了大堂,门口人很多,她眼睛疲劳,只好眯着,拨通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开口声音清脆悦耳:“时钰,怎么了?”
她蹲在角落,手指划圈,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懵懂:“江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