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的心情,总是变幻莫测。”
好生奇怪。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我不赌。”
时钰脸色瞬间冷却。刚才还说得兴奋的女孩,转眼便躺下,沉沉闭眼。
空气再次冷凝。
淡黄光线微微透过眼皮,时钰闭上眼却没有睡意。
江淮然,一只匍匐在猫群下的邪魔。他的童年悲惨,了无人气。质疑的谩骂、恶毒的心理暗示、羞耻的讨好。这样一个非人的成长环境,他会变成杀人魔是应该的。
老实说,时钰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江淮然可怜。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要被他杀掉。所以就做个自私、虚伪的人吧。
比心机,那就和江淮然斗一斗。
一觉睡到下午,旁边的人还在睡。
时钰起床出门。大约一小时后,她提着一篮竹笋回来。隔着大门便听到江淮然生气又着急的低沉吼声。
“。。。她跑了,不要我了。”
“你让我怎么办。。。。。。”
时钰淡嘲一笑,说得好像没她不行一样。明明只是想杀了她,做成洋娃娃。病态杀人魔,会对某样东西特别执着。江淮然不就是,时钰或许是他要做的第一个洋娃娃,所以他才特别上心。
大门哐声打开,时钰没心没肺的略过红着眼眸的人。曹寻的声音还在电话那边喂来喂去。
电话挂断,江淮然定定看她:“时钰出去为什么不和我说。”
“想吃竹笋。”
时钰解开带,柔顺长倾然而下。她淡淡看他,笑着说:“我病好了。”
“今晚要不要杀我?”
她声音很轻,似乎已经做好准备。
江淮然不知怎的,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时钰重新束好,提起篮子,一只大手先她一步。
“我来做。”
他勾着篮子,孤零站在一旁。
有人抢活干,何乐而不为?时钰视线从他手移开,没有再多看。
“随你。”
她踩着软白拖鞋,回了卧室。
厨房水流冲刷,竹笋一节节拨开,里头鲜嫩笋尖,清白、干净。江淮然一语未,密集乌羽长睫因时而眨眼微微颤动,他将笋尖一个一个放进温水,炉火在烧。
‘吱呀’。
卧室床上,女孩闭眼睡着。多余的灰色薄被折叠完好同白色枕头一块放在沙中间。
江淮然微抿唇瓣,细长手指有些烦躁的揉搓。
他讨厌。不可控的感觉。
还是杀掉吧。
晚饭,江淮然比往常还要沉默。而时钰食欲大增,两碗米饭见底。
夜色朦胧,风有股热意。
时钰长半干半湿,披散下腰。她单一件吊带橙黄睡裙,双肩带边绣有蕾丝。
热风款动,她坐在窗边,秀丽轮廓平静淡雅,橙色裙裾曳地。
门开的声音。
她抬眸,江淮然戴着医用手套,简单黑衣黑裤。俊朗的身姿侧身而站,眼神漠然看她。
“现在杀我吗?”
时钰直白的问。
她跳下窗台,走到江淮然面前:“你在哪里动手。反正,不要在这个房间。住久了,我有感情。”
锋利的手术小刀一下划破她肩带,半侧肩头圆润、光滑。嫩白肌肤大片露出,时钰有些呆的捂住右肩,他清脆又利落:“脱光衣服,跪下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