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也许通道已被小爷疏通了……”
陈明宇忍着地面的寒气渗入身体里,他想起身,但是彻骨的疼痛让他在弓起身时又跌爬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已的膝盖遭遇了重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当罗伯特说到也许小爷己疏通了管道时,他从黑暗的边缘看到了一线希望:“好,你出去吧,去到塌方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正在打通地道,如果有响动,你马上回来见我。”
“好,我马上去。”
当罗伯特转头向前迈步时,他才预感到前路的困难重重,他不仅收住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是的,他有心理负担,一是在这黑漆漆的空间里,根本没有方向感,二是他一个人徒步前行,在没有光亮的空间里,他没有这个胆,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
罗伯特的迟疑和退缩很快换来了陈明宇的一声怒吼:“罗伯特,你现在就走,如果找不到退路,你我都要在这里变成一把枯骨!”
罗伯特知道,就是为了自己,他也要迈出这一步,如果真能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他宁愿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求得生存。
在坚定了信念后,罗伯特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经过了多次碰壁后,才摸索到了被炸开的洞口,当他跨出洞口时,幽闭的犹如在地狱里的感觉让他生出了浓重的窒息感,在深吸几口气后,他摸了一把满脸的虚汗,在摸索中探着路,也在黑暗中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随时都有一种丧魂失魄的既视感。
自罗伯特离开后,夏志炜就没有睡意了,想到陈明宇像一条狗一样地爬在地上无法行动,他讥笑着痛快一时地道:“哎哟,陈老贼,不,我应该叫你陈老狗,我还盼着你来教训我呢,谁知道你先成了丧家犬,啧啧,真是恶人自有恶报呀!”
夏志炜年少轻狂,说出的都是一些泄私愤,出口伤人的话,此时的陈明宇被痛苦、忧惧、悲怆、凄惨、糟心、怅恨各种情绪交织着,让他无法顾及其它,对于夏志炜的针对和侮辱,他根本无从反驳,只是以怪异的姿式来缓解着浑身的伤痛和无处安放的心。
看到自己对陈明宇的羞辱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夏志炜很是挫败,他想上前用行动教训一下陈明宇,可想到陈明宇的狡诈奸邪,说不定他正想引自己靠近他,然后用反手一击来报复自己,所以他还是打消了上前教训陈明宇的念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反正不是一个小时,大概是两个小时的时长吧,在夏志炜的认知里,这个罗伯特已经跑路了,也或许在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反正他是不可能回来了,就在他睡意又一次袭上心头时,从洞口处传来了跌跌撞撞,呼吸粗重的声音。
当对方的头碰上岩石发出沉闷的痛苦声音时,陈明宇率先发着话,可声音却是凄凉和悲苦的:“罗伯特,你总算是回来了!”
经过一阵摸索滚爬,罗伯特最终找到洞口钻了进来,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陈爷,我找到塌方的地方了……从感观和听觉上判断,地面上传来军工铲挖掘岩土的声音,但是很遥远……本以为等一段时间就能与他们通话,可是我喊破了嗓子都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我只好……只好又返了回来。”
说完,只听到“嘭”
的一声,有物体倒在地上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声息。
“罗伯特,罗伯特!”
陈明宇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他气极般的怒骂道:“真是个蠢材,窝囊废!”
听到陈明宇急切带有些仓惶的语气,夏志炜嗤笑出声,十分快意:“陈老狗,你真是害人又害己,这么多人陪着你受苦受难,你真是祸害精,丧门神!”
“小王八旦,你是不是嘴欠了,等着我,我一定会用刀戳烂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都成为哑巴,记住冒犯我的下场是什么!”
“陈老狗,你想让我成为哑巴,那就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你爬过来呀,你脸皮比城墙都厚,我看你是自顾不暇了,还想对我下手,现在在无药无食物无水的境况下,你身上的伤怕是无法救治了,只有加重变恶化的份儿了,哎哟,这老天爷真是长眼,我听老辈人说,作恶多端的人,就算人灭不了他,天必灭他,哼,陈老狗,你还是在这里化成一具白骨吧!”
“小王八旦,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为我垫背……”
夏志炜精神倍棒,他含笑嘲讽道:“你现在就是一条困在沙滩上的鱼,已经蹦哒不了几下了,等你身上没有了水份,耗尽了力气,我会到你面前为你默哀送行的,陈老狗,现在你是不是特想咬我,那就来咬我啊!”
夏志炜年少气盛,随心所欲,什么话难听说什么,直气得陈明宇是干瞪眼无法付诸行动,他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气肚子蛤蟆,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陈明宇不再言语,任凭夏立炜的挑逗和嘲笑向于耳际,他闭着眼睛装缩头乌龟,夏立炜见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也便偃旗息鼓放平了心态,只是这一放松,铺天盖地的睡意齐聚心头,不一刻,他便毫无防备的沉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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