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俞凝视损坏的马车,似乎在深思,蓉汐郡主走近问道,“是否有人做了手脚呢?”
白俞稍一用力,这车梁就应声而断。
他淡然回应:“可能是年月久远,加上道路颠簸,所以车梁不堪重负,自行断裂了。”
侧身让开,裂开的车梁赫然在目。
蓉汐郡主虽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潮涌动。
人群中挤出个拎药箱的老人,开口问道:“听说这儿出了状况,我是大夫,谁需救治啊?”
沈乐瑶还昏迷不醒着,金氏连忙回应:“这边,就是这边。”
老头即刻上前,步履匆匆。
望着老头诊脉的模样,白俞的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浅笑。
还真是巧,大夫来得如此及时。
这时侍卫前来通报,马车已备好。
蓉汐郡主提议:“姨母您还是送表姐进宫看看吧,这民间大夫怕是不太可靠。”
“好,好的。”
金氏早已心慌意乱,见马车驶近,便急着让人将沈乐瑶给抬上去。
而那老大夫摸着胡须,一脸凝重地说:“不可轻举妄动,夫人已经有身孕近两月,若再颠簸,恐怕会导致流产,严重的话,还可能大出血的。”
“你这个庸医,胡言乱语!我家瑶儿清清白白,哪来的孩子!”
金氏气得差点晕厥,扶着女儿就上去了马车,她还朝着老大夫吐了口痰。
老大夫也是怒火中烧,手指金氏警告道:“你不听大夫言啊。万一受凉小产,伤了根本,这辈子休想再有孩子。”
可惜,马车窗帘已拉,渐行渐远。
老大夫摩挲着衣袖里的碎银,背着药箱,嘟囔着离去。
要不是为了那点钱,他才懒得来。
人群散了,街头巷尾开始议论纷纷,关于沈乐瑶的风言风语再次甚嚣尘上。
蓉汐放心不下,等之后自家马车一到,便向白俞告别,赶往宫中。
分别之际,蓉汐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待神医归来,我再邀公子相聚。”
白俞回礼:“一切听郡主吩咐。”
“嗯。”
蓉汐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少女情愫,大抵如此。
然而马车远去后,白俞脸上的温和迅速转为冷漠,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几分讽刺。
就在这时,有一道黑影如影随形般靠近白俞,低声说道:“刚刚郭神医说召你回去呢。”
片刻之后。
白俞回到那条幽静巷子里的一座不起眼宅院。
适才他与蓉汐郡主到访时,药童告知师傅出门远行。
而今,那捋着自己胡须的老者正悠闲地坐在摇椅那,指挥着弟子晾晒草药,哪里有出门的意思。
“拜见神医。”
白俞礼貌地拱手施礼。
郭神医撇了撇嘴,随手扔过一个瓷瓶给他:“药制好了,但只能保你不死,毒性发作时痛苦十倍于前。你最好尽快寻法解毒,不然,只怕活不过今年寒冬。”
白俞接过瓷瓶,未加查看便揣入袖中了:“生死由命。”
“看来你这命不济啊,刚回京城,血包居然就没有了。”
郭神医言辞犀利,直击要害,让旁听的暗影都磨起了牙。
白俞面不改色,淡笑道:“血包虽失,郭神医尚在。今后我的生死,就全靠您了。”
暗影闻之窃喜,是啊,青山庵虽毁,但他们可还有神医呢,他绝不会坐视公子赴死。
“白俞!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赖?小时候多可爱,缠着我要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