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只如实道:“记不清了。可能是回老宅吃饭,也可能是在加班。”
她若有所思:“因为生病?”
若是时常出现幻觉,那么记忆混乱,也应当是并发的症候。
他没有否认,垂首,迎上怀中人亮晶晶的、带了好奇,却也裹挟善意的眼。
“嗯。”
“那……每周三十五个小时,真的有用?”
他却沉默下来。
喉头滚了再滚,终是忍不住地向下低头,吻住她。
她躲了一下,却被他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浅尝的一吻后,是近乎掠夺呼吸的一场厮磨。他像是化身暴君,与她争夺着空气,还不许她有任何的闪躲逃离。
粗糙的掌心从肩背移到后颈,死死扣住命门。她无力地向后仰去,似躲,而生涩的回应,又似被逼无奈的妥协。
最后她整个人被他松松搂在怀中,面对着面,下巴搁在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脖子和耳朵。
这才惊觉,他耳廓滚烫,偏头瞧了一眼,几乎透红。
无暇分辨,究竟是害羞,还是情热的证据,他已经携她起身,牢牢牵住她的手去寻车。
“我们去哪里?”
他喜欢她嘴里无意识说出的“我们”
两个字,回应时嘴角带了笑,瞥她一眼。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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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系上安全带,弯了眉眼看着他,未置可否。
几乎等同于私奔。
不同的车,不同的年月。
同样的人,同样的海市。
从一区到另一区,长路无涯,长夜也无尽。
这个元旦,江滨的烟火被禁,车子泊在不远处,只看到众人叹息着离去,徒留倒计时结束后,骤然暗去的高楼大厦,和寂静无波的水面。
无人知晓,不远处路旁的车内,有一对纠葛已久的男女,目送他们的失望散去。
原遗山握住她的手,转过头道:“新的一年了。”
“嗯。”
“有什么愿望吗?”
所有不见天日的谋划在心内一念而过。
她最终只是说道:“希望一切顺利。”
顿了顿,礼尚往来一般,反问:“你呢?”
男人瞬也不瞬地注视她,哪怕不开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希望,你或许能有一点点爱我。”
说难不难。只看她愿不愿放纵心内飞舞的千万只蝶。
月光想,一切尘埃落定前,她哪有资格言爱。
几年前来,她是为了成为他的骑师。
如今来,是为了能带奥敦图娅的魂归于故里。
她人生的所有计划里,没有一格,一项,画着关于爱情的记号。
而她又的的确确,曾是爱过他的。
心诚实地刻下了痕迹,现世里,却无人承认这份爱存在过。
连她自己也不愿。
于是,在漫长的、因他在等待答案,而显得越发寂寥的夜里,月光平静地垂下眼睫。
不远处的人群在依照秩序散去,月色漫过江面与熙攘的人潮,等待来到谁的梦里,能让人枕着它睡去。
她降下车窗,任冷冬的风袭来,吹乱了漆黑的发。
“爱这种事,又何须求来。”
她说着,任语声淹没在风里,却分明知道,他是听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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