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倒好,便由陆泽、宁谦齐、慕长善三人接着找,两人去了小船那边。
四月的晚风不热不冷,阿月有些担心找不到萤火。宁如玉钻进船里,一进去就见了一团鬼火,尖叫起来。惹的守在外头的下人忙问“小姐怎么了?”
,阿月捂了她的嘴“是陆哥哥白日捉的萤火”
。
宁如玉这才松了一气,阻了要上船查探的下人,额头已渗出冷汗来:“可吓了我一跳。”
阿月笑笑拿了帕子给她拭汗:“阿玉的胆子竟这样小。”
“嘘,可不要让我哥知道,不然他会笑话我。”
宁如玉戳戳那挂在船篷的小布包,偏头吹灭灯笼,那萤火亮的更甚,幽绿幽绿的,映的旁边悬挂的猪头也特别俏皮,“真好玩。”
阿月抱膝看着,笑道:“我说吧,陆哥哥一点也不难亲近。他今日拿着夜照时,可小心了。”
宁如玉不知是因为阿月的缘故和他接触的多了,还是近几次做的事都好,说道:“确实不教人觉得可畏了。”
“爹爹说,与人相交,不能一面定论。除非呀,你瞧见那人时,正在做大恶之事。”
两人挨在一块嘀嘀咕咕,吹着江风,听着水声,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等陆泽他们捉了萤火回来,两人已相拥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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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戌时结束,陆常安送完最后一位宾客出门,便去沐浴洗漱。程氏指派下人清扫,刚回了屋,还未进去,瞧着门口的丫鬟面生,多瞧几眼,认出是其他院子的,声调颇淡:“三姨娘让你过来的?”
听着声音丫鬟就慌了,埋头说道:“回太太,姨娘身子不适,让奴婢过来禀报老爷。”
程氏瞧也未瞧她一眼:“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寻老爷做什么。再有,你告诉她,若整日身体不济,瞧着也是伺候不了老爷的,难保带了什么病,如此的话我会考虑让她早点离开陆家。”
丫鬟叫苦不迭,忙应了声离开。
程氏神色沉冷,真是幺蛾子,总在她面前晃悠。仗着年轻貌美,便不将她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那三姨娘是哪里来的胆子,惹恼了她,她真会将不安分的卖了。进屋里不久,陆常安洗身回来,见妻子在灯下查看礼簿,笑道:“忙碌一日,你倒是不累。”
程氏抬眉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有几个爱生事的妹妹,平日不都这般过活,哪里会累。”
闻着屋里又飘醋味,陆常安理亏:“她们再如何,你也是正室,像今日宴请外人,前后打点的唯有你,她们连前院都去不得,你倒跟她们一般见识。”
程氏唇角微抿,一会才道:“妾身就是小肚鸡肠,老爷如今才晓得么。”
还愿同他说话,那便是没气上头顶的。陆常安笑道:“快去洗漱早歇,别累着。”
这话听的还舒服些,程氏终于是正眼看他:“去澡房前有一事想同老爷提。那许仲之许学士近日让慕韶华修国史,你猜他许了几日期限?只给了四个月。”
陆常安眉头微皱,细想一番:“难怪今日慕兄问了我当年修国史用了多长时日。”
程氏笑笑:“他问你,他夫人又旁敲侧击同我说。看来,是有意要我们帮他们一把的。”
“这点慕兄倒不曾说,只是问了当时几位曾参与过编修的人费了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