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初三么,怕你等急了,先来见见,酒宴还没那么快,不急。”
慕玉莹以背相对,贴在后面男子的胸膛上,稍稍思量半会,说道,“明日开始,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云中平顿了顿,头一回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认真的:“你要嫁人了?”
“怎么?不舍得?”
慕玉莹缓缓起身,以上往下看他,笑盈盈,“你要是不舍得,就休了你的世子妃,娶我做妻。”
云中平微微一咽,笑道:“你又说笑了。”
总觉得,她今日笑的很是奇怪,跟往日柔情似水的模样全然不同。
慕玉莹笑意淡淡,探身拿了床边衣裳,边穿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不逼你。也请世子不要逼我,各走各的阳关道吧。”
云中平虽然不乐意,但慕玉莹好歹白白跟了自己那么多年,什么也不求不要,温顺得很。就冲着这点,也不能让她一辈子偷偷摸摸的继续下去,便大度的说道:“那就依你所愿吧。”
慕玉莹笑了笑,起身去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拿着,跪坐在他前面:“我是真心欢喜你的,同我喝杯交杯酒,也算是离别酒吧。”
这么一说,云中平倒是满满愧疚,却想不通她默默同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这个请求自然不会拒绝,接过酒,一饮而尽。这手松开,却见她的酒杯还是满的,眉头微拧:“你怎么不喝?”
慕玉莹叹气:“既非夫妻,又哪能喝这酒。”
她抬手撒于地上,满眼是泪,“就此拜别,世子保重。”
瞧了那么久,哪里有痣都晓得,可一瞬的梨花带雨,还是教云中平难忍。恨不得留住她,可慕玉莹已经走了,恍惚了好一会,他才穿衣下地。出了铺子还怅然若失,对掌柜说道:“明日我会让人拿银子过来,你就领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吧,免得他日说穿了嘴,让本世子住的不安。”
掌柜当然明白其中利害,连忙应声。心下觉得奇怪,这是不在这里苟合了?还是两人成了陌路人?可方才那姑娘出去,分明笑的很是高兴,哪里像是分开了。
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罢了,还是不要多想,收拾东西走人罢。
云中平乘坐马车回去,挂念佳人,后悔将她放走。不如再让人去说说,看能否多留几年。她若出嫁,再见也无妨的,寻个隐蔽的地方,不让人知道就好。可又不能肯定她是否答应,心下烦躁,干脆让马夫调头,去寻好友饮酒作乐去。
约了好友,叫了几个歌姬舞姬,听过几支曲子,才觉心情好起来。
一人过来给他倒酒,嬉笑道:“久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相好了。”
云中平笑了笑,说道:“我确实是有个相好,容貌倾城,绝不是这些个庸脂俗粉可比的。”
那人很是感兴趣,急忙问道:“是哪个姑娘?改名日叫来一块玩。”
云中平刚要开口,胸腔猛地一震,迅速一缩又蓦地膨胀,液体用满嘴腔,一张嘴,血溅三尺,恰好喷在前头男子脸上,血迹黑红。
众人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尖叫着往外逃。
那被喷了一脸的男子颤颤巍巍看着云中平,七窍流血,很是惨烈,眼睁睁看他直直倒下,一句话也没留下,再不会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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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玉莹回到家中,进门便同管家急声:“爹爹在鹤湖那边同别人争吵,对方已动手伤人,爹爹让我快些回来叫你们,你快叫人!”
管家拧眉:“少爷不是赴宴去了么,怎么会在鹤湖那么远的地方。”
“秦伯伯不是在那么?爹爹想邀他一同前去,谁想到了那却见着几十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你若再不喊人,爹爹就要躺着回来了,这责任你负得起么?!”
那秦家是慕立成的好友,说的也在理,而且这是自家小姐说的,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于她有什么好处。管家立刻去唤上家中壮丁,往鹤湖赶去。
家中男丁已走,留下的都是女的。慕玉莹往院子走去,同最年长的嬷嬷说道:“伯父家中人手不够,让嬷嬷领些人去,留下照顾我母亲的就好,速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