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去了。”
想起自己的第二任亡妻楼老爷脸上写满了悲怆。
他这个年纪已经丧了两个妻,还经历了抄家,身上的故事不能说少了。
在楼家一群人中,惊讶花荫会来的自然不止楼老爷一个,凡是被关在牢狱里的这些人,出来见到花荫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们这样看着,花荫倒是觉得自己心里又解气又可悲。
自然,这两种感觉都不是因她自己而生的,而是为了原主感到解气,为了原主感到可悲。
“死了?”
花荫对于这一点是很惊讶的,都说是坏人活千年,花荫一直以为那个夫人会遗臭千年的。
一边的楼花菲听到楼老爷说起她母亲,伤心地落下了泪水。
楼花菲的心里其实还有些恨花荫,觉得花荫若是能早些时间来,那她母亲可能就有救了。
可是如今花荫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姬太太,虽说姬卿已经死了,花荫还是能够一辈子锦衣玉食。
而她楼花菲呢?因为家里被贬庶民,政1治立场就不太好,不用说,定好的婚事肯定要泡汤,毕竟当初定的是官家。
况且,楼家已经今非昔比,门不当户不对,除非对方是个十足十的夯货,否则怎肯娶她回去?以后还当做正经媳妇儿相待呢?
想到这里,花菲也就不敢恨花荫了,因为她对花荫的恨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徒惹得自己伤神罢了。
而楼家家里的哥儿,也就是楼花菲的亲弟弟楼丰安,因为花荫提到母亲的事也神色悲痛。
花荫一看众人表情,显然这不是在开玩笑。
“入狱的时候她身体就有些不好,狱里条件不好,每日吃吃不饱睡睡不好,还担惊受怕的,对病情无益。她去也是前两日的事情了。”
楼老爷在一边说道。
花荫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冷血,她在听到一个曾与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的死讯的时候,没有一丁点儿的悲伤,不过将那人的死当做了一个八卦闻来听。
知道楼家一家都不想要提起这件事,花荫只好劝了一句楼老爷,“节哀吧。”
楼老爷点了点头,他两鬓几乎在十几天内一下子斑白了,这样一个真实的人站在花荫面前,倒比听到那夫人已经死掉所带来的冲击更大。
也不想要再继续多说,花荫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她身后的红玉和碧珠就将手上的银两全拿了出来。
“这里有几百两银子,那县城里我已经托人安置了房屋和田地,总不至于叫楼家坐吃山空的,往后你们好自为之,我在这里就算送你们家最后一程了。”
花荫说道。
楼老爷见花荫居然安排的如此妥帖,眼泪霎时夺匡而出了,“阿荫!”
他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这么冷酷地对待过花荫,但花荫居然还会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拉楼家一把。
花荫见楼老爷这样叫自己,手上起了一路的鸡皮疙瘩。
交代了事情,花荫便挥手叫马车夫过来,楼老爷携着儿子女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