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周书闻,很小的时候,他住在一个透明材质的房子里,经常抬头就能看到整片天空都是流星,金线一样闪烁着划过深蓝的天穹。
“如果在可爱星球的尽头,”
秋恬轻声说:“从我诞生的培养基地那里打开天窗望出去,还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银河的旋涡。”
那是一个怎样神秘的世界呢?
周书闻沉默了。
晚风吹得树林沙沙,周书闻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他竭力依靠只言片语去描摹,却发现想象终归有局限。
人是不可能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事物的样子的。
于是他又只能将目光落回秋恬身上,落进秋恬眼睛里,企图从这双永远恒星般稳定的双目中窥探一二。
沙沙——
树林的声响更大了。
秋恬眉眼处蓦地划过一道白光,继而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拖长尾翼的流星自天际划过,划出经久不散的银白的金线。
周书闻猛然回神,一切神秘的、涌动的、无声的幻象顷刻消散。
“快。”
周书闻拉着秋恬坐好,让他把腿盘起来,双手手背搭在膝盖上,做出练功一样的姿势。
秋恬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神地任由他摆动。
“怎么样,”
周书闻紧张兮兮地凑在秋恬耳边:“天地灵气,月之精华感受到了吗?”
秋恬:“……好像没有。”
“没事,闭上眼,用心感受。”
“……”
秋恬被周书闻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搞得不太自在,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在催促下闭上眼。
周书闻坐到他身后,不断地让他吐气,吸气,调动呼吸。
秋恬都照做了,只是……
两秒后,他忍无可忍睁开眼,扭头冲周书闻:“你为什么要拿巴掌怼在我的背上?”
“运气啊,”
周书闻认真的:“仙侠剧里都这么演,你不觉得或许有点用吗?”
秋恬:“…………???”
我觉得很神经!
四下漆黑。
丁楼蒙着眼睛在划定的范围内仔细摸索。
他半蹲着,双手大大张开,敏捷而谨慎地搜寻每一个角落。
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从身边经过,哪怕再小心,哪怕脚步再轻,他也能察觉到对方衣角掀起的一丝丝凉风。
丁楼对此很有自信。
前几局他都是靠着敏锐的感官一捉一个准,除了在秋恬那里稍稍吃瘪,那么敏捷的身手和周书闻家独有的洗衣液的味道,除了秋恬没别人。
他分明都感觉到对方从身边经过,还听到了声音,但秋恬就跟泥鳅一样狡猾,硬生生从他的爪牙下逃走了。
就是在那之后,他逐渐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就好像大家全都消失了,或者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某处。
但那显然不可能,划出的圈子就那么大一点,丁楼仔细地把每一个角落都摸遍了,他们不可能站着不动等着被抓,但只要动了,丁楼就一定能感受到。
露天的室外,也不可能藏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