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营长应声:“好,我们掩护他们一下,只要是打鬼子的,就是我们的友军和同志!”
众人冲门而去,袁伯也急急跟了出去,门最后砰地关上。
小玉房间的门轻轻打开,郅大顺轻声:“小玉,小玉呢,我回来了。”
袁小玉正在床上用剪刀剪碎她白天穿的衣物,袁雅思坐在床边一手抚着袁小玉后背。袁小玉一回头看到郅大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扑过来就抱住郅大顺哭了起来。
袁雅思说了声:“大顺子你回来了,这一年可把小玉想苦了。”
街上传来几声锣响,袁雅思走向窗边。
袁伯的声音传来:“老少爷们,县城的大队皇军往这里开来了,该藏的藏,该躲的躲,小心为上,有事找我。”
袁雅思回头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袁小玉推开郅大顺:“对不起大顺哥,你以后再找个比我好的媳妇吧,我要嫁给山上那个占班长了。”
郅大顺大吃一惊,袁雅思忙把他拉过去低声说着白天的事,袁小玉又对着那堆衣物边哭边剪了起来。
袁雅思和郅大顺说完,转过头来看着袁小玉:“大顺子,就是这点事,小玉是一时想不开,旧观念在作怪,我们慢慢劝她吧。”
郅大顺红着眼说:“那个占彪占班长我是要感激他,可是,他要是小玉看不上的人,小玉虽然被看了身子也不会这样死心塌地跟他的,她宁可出家和自杀。不行,我要上山会会他,他凭什么,让小玉动了心。”
天府山上郅大顺闷着头走着山路,是二民和拴子共24名青年浩浩荡荡上了山。除了郅大顺,都是经历了炸营和运尸那些青年。
大家都背着简单的行李卷,个个神情紧张又兴奋,二民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尤其是身后。
临到山顶,潘石头突然向山顶一指:“快看,是彪哥他们!”
众人齐抬头望去,占彪率着八个师弟,或扛或端着轻机枪,威风凛凛,纹丝不动地站在山顶,在阳光的反射下就如九尊雕像。
山洞里占彪站着,马灯下八个师弟都变成了四人组。占彪让自己的八名师弟每人带了三名新兵,四人一组,叫一班至八班,八名师弟都是班长。占彪知道郅大顺是和袁小玉谈婚论嫁的未婚夫,自是十分地热情和信任。大郅和二民、潘石头、拴子都当了副班长。
占彪自上次去靠山镇回来后,对山洞进一步做了改造。他把山壁的天台洞口从里面虚封上,把过去在山壁洞口附近的宿营地挪到了里面聚义厅宽敞处,然后从大厅处将通向山壁的这条蜀路封了起来,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放在蜀路里面,分了武器区、弹药区和装备区三个仓库,并明确任命刘阳为军需官管理仓库,对所有武器装备建了出入账簿,并将所有的重机枪封在库里。占彪强调,除了我们九个人外不许任何人知道里面的洞。刚开始新兵们都不知道还有重机枪的存在。
这回兵多了,达到了33人,按理说可以称一个排了,但占彪还是把这支队伍命名为一个大班:抗日机枪班。自己任大班的班长,小峰任大班副班长。接着就要训练新兵,要新兵们迅掌握武器。因为占彪知道日军对一个小队团灭和上次的一个邮政加强班的失踪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以最快的度带出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二民等24名新兵在八名老兵班长带领下迅适应着军旅生活。每名新兵手中都紧紧握着一杆三八步枪,腰上系上了皮带,皮带上挂着牛皮枪套的日军南部手枪,子弹盒里的子弹满满的。还有一顶镶着青天白日帽徽的钢盔,俨然正规军形象。
大家坐成八堆,围着在讲话的占彪。四德在周围转着,挨个嗅着新兵。
占彪很实在地讲着:“原来的八位老兵,我视为生死兄弟,今天你们24位新兵,我也视为生死兄弟,我要你们大家,都视为生死兄弟。”
小峰八人纷纷和身边的新兵们握着手。新兵们又相互握手。新兵们和同镇的青梅竹马握手都不太好意思,匆匆碰了下马上紧紧抓起自己的一长一短两大件搂在怀里。
占彪清了下嗓子:“你们是在敌占区参军的,你们已经面对过鬼子了,昨天你们也参加过了战斗,见过了血,见过了死,所以,我相信你们,上手会很快。”
新兵中有几人应道:“酒馆那次战斗我们也算参加了。”
占彪想了一会儿,目光扫到成义:“成义你说说。成义是我们这支部队的参谋。”
成义站起郑重地讲起:“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我们这支小部队,就叫抗日机枪班。彪哥是大班长,小峰是大班副班长兼一班长。强子是军事教官,刘阳是军需官。现在分八个小班,每个班四人,我们老兵都是班长。以后每班可能会达到班建制9人或许更多,我们的队伍会不断壮大。不过彪哥说了,不管以后有多少人,我们就叫抗日机枪班。”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成义继续说:“彪哥给我们抗日班定的训练任务,就是练枪械,练武术,学文化。对了,我是文化教员。补充完毕,小峰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