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山见状微微挑了挑眉,盯着眼前的猫咪看了看,这才拿起窗台上的残香仔细瞧了瞧,“万年来,世人皆传,我凤凰一族乃是这天地间罪恶的源头,总有一日将为祸苍生、祸乱天下,千年前主人因皇女之死大开杀戒,羽陌二人便携手将我族困于乌灵涯内,凤凰神鸟动用神力抹去我凤凰一族在这世间的所有痕迹,如今摄政王就算现我的身份,又能如何?我凤凰一族向来偏居一隅,一心只求无束自由,从不与人交恶,这为祸苍生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偏偏这天道不公,降此诅咒让我族之人虽可集天地之灵气而长寿,却失去自由永远被困于乌灵涯内,从而逼迫我族让其怨念丛生!”
峄山说着将那残香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俊眉微蹙疑惑道:“你怎么会有乌灵涯才有的引魂草和荆苓花!”
峄山看着手中的两节残香,又瞥了一眼窗棂之上有些急切的猫咪,沉默了片刻,“让我猜猜你今日来的目的,引魂草和荆苓花,是生长在凤凰一族乌灵涯最底层才有的灵药,乌灵涯底除了主人和皇女二人可至,其他人不可能会有这两样灵药的,如今却被人炼制成香,这香不是出自主人之手,那便是出之皇女之手了!”
男人说完又把残香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随后笑了笑,“果然,主人说的没错,无论如何,皇女定不会让人阻止她想要做的事,若是出现无法逆转的变故,她定有其他方法让一切回到她所要的路上来,君陌回京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摄政王,反而先去见了皇女一面,之后便失了踪迹,依我看来,如今怕是出了某些变故,被皇女困于凤翎镯内了吧!”
“今日你携香而来,是想要我帮你们做些什么?”
峄山盯着手中的香看了看,喃喃道:“那会是什么呢?……”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转身几步走到屋内在一个柜子前停了下来,峄山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一个黑的巴掌大的方盒,盒子里面盛放着一只通体金色的蝴蝶,正忽闪忽闪的挥动翅膀,见盒子被打开突然从中翩翩而起在空中飞舞了一圈,紧接着便向窗外飞去。
峄山见状连忙抬手将即将飞走的金蝶收回,‘金蝉羽化成蝶,她想要利用引魂香冲破缚灵草的束缚!’
男人看着手中扑着翅膀无比兴奋的蝴蝶,抬手摸了摸下巴,而后看向包子:“我知道了,皇女是想用引魂草和荆苓花两者相呼应的药效唤回被她封印在凤翎镯的心魂!而荆苓花有催情之药效,同时她还要利用此香坐实了她与摄政王的关系,让一切回到她要的路上来!不过……”
峄山接下来的话并未说完,只是看向包子扬了扬眉。
包子见他猜到真相连忙点了点头,如今引魂香已燃,有太多事情出它的预知,它无法阻止其它事情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加固镜心湖的封印,不让娘亲过早恢复记忆。
峄山来回度了几步,眉头轻蹙:“那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想要我帮你们阻止她唤回本心,忆起前程过往?君陌此次回谷又知道了些什么?他又做了什么?会让皇女直接将他困于凤翎镯?”
缚灵草本能让她日渐减少对摄政王的依赖之情,防止她对摄政王动情,若是缚灵草失了效,今日她就算不能如愿唤回被她封存在凤翎镯内的心魂,日后也无法控制自己渐渐爱上他,这样一来一切便都还在她的掌控之内,只是为何她会如此害怕自己会爱上君陌?君陌和摄政王之间到底有何关系,会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将二人排除在外,独自去面对?
千年前皇女在最后一刻突然剜心祭天,改了摄政王的命,而那场祭天仪式可不光光是改了摄政王的命那么简单,同时她还将君氏天祖君玉堂排除在外,阻了一切他们任何可能再次相遇的机会,如此说来,凤凰一族想要解开诅咒,摄政王和君玉堂二人在这之中定是起了最关键的作用,若是只是要他们的命,大可不必如此麻烦,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峄山满目凝重,把所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始终觉得有些迷雾拨不开看不清。
主人曾言:七星连珠,乃是凤凰一族最后一次解开诅咒的机会,若是无法解除族人身上的诅咒之力,当血月临空之际,凤凰一族要面对的那便是灭族之灾,那么千年前皇女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要如此大费周章把一切排除在外,最终却又因此生的变故,又让一切回到最初?
包子看着屋内陷入沉思时而低语几句,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喵呜叫了一声,随后抬眸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越的焦急起来。
峄山收回思绪,看了包子一眼,随后又在柜中翻找了片刻,拿出一个褐红色圆润的小瓷瓶和一张符咒,又转身行至一旁的桌台提笔快写下一封书信。
“此刻的确不是皇女恢复记忆最佳时机,既然真相只有皇女一人知晓,那便利用此次机去会看一看,她所知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又想做些什么!你将此信交由君陌,他便知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说着便将那瓷瓶、符咒和信件用一方帕子包好交给包子。
包子含住男人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只泛着金光的金色蝴蝶,终是收起眼底的疑惑转身消失在了卧房之中。
峄山见包子离开,转身将那只金蝶放回原有的容器之中,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物打开,将其中如血液般的液体倒入容器。不多时原本扑着翅膀想要飞走的金蝶渐渐安静了下去。
“缚灵草既然无用了,那便让它挥最后的价值吧,皇女,既然你想要通过引魂草和荆苓草换回本心,知晓千年前的真相,那我便让你看一看另外一个结局,届时你又会如何选择?”
峄山收起金蝶来到窗棂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