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谁让我一个人搬不动呢?我就把一半力量托付到陈成身上,果然两个人一起搀扶着,轻松了许多。
“打个车吧。”
我还没等阻止,陈成就已经帮我打好了。我其实想说我有自行车也能带回去,但是陈成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又露出那种我不喜欢的痞笑,“你个抠门的小东西,骑车子回家你明天还起不起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是不花你的钱,你这么慷慨。扶着他进了出租车,司机还有点儿不愿意,我连忙说:“他睡着了,不会脏了您的车的。”
这才关好车门离开。
陈成跟我挥挥手,我把他放倒在我的腿上,倒出手来和他挥了挥。
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我住的破地方,算是三环里面最后的最破的房子了,四合院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几个破平房而已,连暖气都没有。
心疼的把今天晚上的工资的大半都给了司机以后,我拖着怀里沉甸甸的他进了我租的房子。
打开门,一阵潮冷的气铺面而来。我没有觉得怎么样,却能感觉到我怀里面的人一个寒战,低头一看,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把他放倒在我那张单人床上,我到院子外面把炉子拿了进来,捡了几块平时舍不得用的蜂窝煤烧上,总算是让这个屋子有了些暖和气。
烧了壶热水,拿了条最干净的毛巾,投了投,拧干后用它给熟睡的他擦了擦脸,嘴角好像还有残留的酒渍。
他仿佛是梦魇了,不住的摇头,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眉头皱得紧紧的,很不安稳的往我的身体这边缩着,仿佛是因为冷,又像是恐惧。
我快速的把自己收拾利索,也翻身上床,拉了一床我最厚实的被子给我们两个人盖上。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搂住了那个虽然比我高大比我魁梧的但是还在不住颤抖的身体。
做个好梦吧,宁恒。
我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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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是被冻醒的。
感觉脚趾头像是麻痹了一般,寒气从下往上的涌着,逼得我不得不睁开酸胀的双眼。
恍惚了片刻,我才发现我的小腿以下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怀里抱着很是陌生的棉被。
其实更加陌生的是整个屋子。我使劲的敲敲像要炸开一般的头,盯着天花板,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地方。
昨天。。。昨天我喝了酒。
用手支住床,脚也用力的蹬着,终于算是把身体从床上抬了起来,后腰和。。。那个地方都在火辣辣的疼着。
“宁先生?您醒了?”
一个我还算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传了过来,我揉揉眼睛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华凌端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用脚把门踢上,算是堵住了那侵扰我的冷气。
“你家?”
我掀开被子,快速的穿上整齐的摆在枕边的我的衣服,套上鞋子,站起来跺了两下,总算是让脚有了些知觉。
“嗯,宁先生您睡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