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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李成栋就算权力再大也不能阻止我在中国的工作,在办公室闲坐了两天以后我终于是拿到了现有的报告与资料,参与到了其他研究人员之间,开始了全新的工作。
由于每天都要开车到外面实地测量或是到各个工厂公司协调,我已经认了不少了北京的道路,起码开车上下班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暂时告别了出租车。
工作不算是很忙,我也明白了中国所谓的办事方法,基本上来说专家之需要在会议上发发言,跟着小组到处走一走就可以了,连总结报告都可以直接交给下面的其他人员来写,非常悠哉。
下了班几乎都不用加班,五点钟一到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最近的日子还算好过,李成栋暂时没有再来找过麻烦,我也听说了,栋恒惹了一些麻烦,据说某些技术是抄袭国外某著名搜索引擎的,李成栋大概正忙着收拾这个烂摊子呢。
在家里面简单的吃了一顿自己做的饭,摁了半天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我几乎是看不懂他们在干些什么,不是穿着我觉得很怪异的衣服梳着怪异的头发,就是些你爱我我爱你的剧情,无聊的很。看了一眼表,才九点多钟,我肯定是睡不着觉的,索性穿上大衣,出了门,打算去一趟上次我去过的那家酒吧,找那个小朋友华凌聊一聊。
没想到的是险些被交警扣住,我虽然找到了地方,却是没有找对地方停车,茫然中就超过了停车时限,交警先生礼貌的拦住了我,“先生,请出示您的驾照。”
我尴尬的拿出驾照,交警好像在对比着照片上的人和我本人有什么差距没有似的看了半天,等他看完之后才说了一句,“停车场您最好从这边绕过去,才能够看到,记住下一回不能在这里停车。”
行了个礼之后骑着摩托车如来时般匆匆离去。
我顺着交警的指示终于是找到了停车场,停好了车才发现这个停车场已经离那个酒吧很远了,无奈,只好走过去了。
走了十多分钟才算是绕到了酒吧的门口,推开仍旧是很花花绿绿的大门,音乐依旧火辣嚣张,灯光迷离的四处扫射,疯狂的人们有的在跳着dis,更多的是在喝着五颜六色的酒。
吧台的人总是不多,也许这里是散客聚集的地方,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我找着华凌的身影,却发现吧台上的调酒师换了一个人。
“先生,您要来点儿什么?”
调酒师看着我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要,主动的走了过来问我。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华凌的服务生?”
我问道。没想到的是那个服务生很警惕的看着我,“您找他干什么?”
我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的朋友。。。他怎么没有来?”
那人皱着眉打量我一番,嘟囔着什么,“是他。。。”
“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音乐声太大。
“华凌受伤了,在医院里面呢。”
服务生声音霎时变得冷漠起来。
“什么!”
我非常惊讶,“因为什么受伤了?严重吗?”
“你自己看看去就知道了。”
这位服务生把酒单掷到我面前,“您要喝些什么?”
“告诉我他住在哪家医院吧,我去看看他。”
我把酒单递了回去。
服务生低声的说出了个地址,我匆匆记下,“谢谢你了。”
跳下吧台的高脚座椅,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
几天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事呢?那个服务生给我的地址我还算了解一些,前天出去考察的时候好像是经过了那里。
要不是有gps,我恐怕又要迷路了,白天的北京和夜晚的北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标志性的我用来记路的建筑都隐藏在夜色之中看不清楚了。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开到了那家医院,问了护士之后在她的带领下找到了那间病房。
这个病房里有六个床位,我看到华凌靠躺在左侧最里面的床位上。突然觉得我来的有些匆忙,连些水果什么的也没有带来,我还想出去再买些,华凌却是扭过头来,看到了我,“宁。。。宁大哥?”
他的声音不大,我却是清晰的听到了颤抖。
我走了过去,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床前,这才更加仔细的看清楚了他的伤情——右手被打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头上也缠绕了好几层的纱布,看来是受了伤,盖着被子的地方我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但是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眼圈都红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许是因为没有人来看望他?连忙安慰道:“还疼吗?”
给他拉了拉被子,轻轻的摸摸他的头。
没想到他的眼泪就这么刷刷的流下来,我有些手足无措,不会哄人的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无端的觉出些心酸来。
“宁大哥。。。”
他抽了抽鼻子,用左手抹了抹眼泪,勉强的露出个笑容,“这么晚了还麻烦您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是说什么话!”
我帮他把脸上的眼泪抹了干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这些伤。。。是怎么弄得?”
华凌低下了头,口齿仿佛不清似的,“没什么。。。就是和同事有了些矛盾。。。”
华凌是我在中国认识的第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不敢说,了解他,但是能看出来他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不应该招惹到这么大的麻烦,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深究。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找不到话题,我只好随口问道。华凌的表情再次暗淡下去,“酒店的。。。没有了,酒吧的,老板暂时给我留着,但是我的手。。。调不了酒了。”